行走、負重、轉身、維持身體的各種姿勢……這些,都需要腰部來協調。它就像是運動系統的一個樞紐,軀體和四肢的大動作,幾乎都離不開它。
現在,只是一個簡單的壓實被子的動作,蒲英跪在床上剛壓了幾下,就因為腰部的痠痛導致胳膊使不上力,只好停下來歇著了。
洪琳動作迅速地整理好了上鋪的內務,又走了過來,關心地問:“是不是新被子不好壓?我來幫你壓吧?”
“不用了!”蒲英不想浪費時間,果斷地說:“新被子沒一個星期壓不出形來。我帶了舊被子,就用那個好了。”
“行!”洪琳馬上幫著她從行李裡拿被子。
那五個表面上各忙各的、實際都豎起耳朵聽著蒲英動靜的女生們,相互使了個眼色。
然後一個女生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還是老兵‘牛’啊!哪兒像我們,新人新被子,只能老老實實地壓兩個月!”
其他女生或隨口附和,或發出噗哧噗哧的輕笑聲。
洪琳的眉頭一皺,正要讓她們閉嘴,蒲英卻攔住她,搖了搖頭。
蒲英一點沒把這種小兒科的冷嘲熱諷當回事,反而微笑著,像是成心氣她們似地說道;“謝謝誇獎啊!老兵嘛,不牛一點,怎麼配叫老兵呢?”
剛才說話的女生,沒想到她的臉皮這麼厚。“你——”了一聲就無語了。
不過她們人多力量大,很快,一個女生反擊了,“你既然那麼牛,怎麼不參加軍訓?也好讓我們見識一下老兵的牛氣啊!”
蒲英面色平和,眼神誠懇地說:“受傷了,還在恢復期……不過我保證,期末考核時,你們就可以看到我的牛氣了!”
這話的字面意思明明很囂張,蒲英的表情卻很謙遜。彷彿在為不能讓她們見識到她的牛氣而抱歉。
幾個小姑娘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對付這種人。半天才說出一句毫無氣勢的“那我們等著”。
一場不太愉快的對話結束了。幾個小姑娘耿耿於懷,蒲英卻一點沒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沒辦法,誰讓她們的戰鬥力太弱了!——不堪為敵,勝之不武啊。
其實這些高中剛畢業的小姑娘們。雖然傲氣,心地還是比較善良的。
晚些時候,大家一起去浴室洗澡。
當蒲英站在外間的衣帽櫃前脫下外衣,又小心地去解護腰的時候,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些背對著這邊,仍然在說笑的人,也被旁邊的人指點著,紛紛回過頭來看。
於是,五隊和六隊所有的女學員們。都注意到了蒲英解下來的那條前後包著兩塊鋼板的特殊護腰,也看到了蒲英雪白的纖腰上被勒出的一道道紅印,更看到了她腰後那道較新的手術傷疤,以及背上、胳膊上、腿上數道縱橫交錯的陳舊傷痕。
不要說這些一向嬌生慣養、軍訓兩個月就已經覺得吃了天大的苦的小姑娘們了,就是洪琳看到了那些傷痕。心裡也大受震動。
她忍不住走過去,將自己的大毛巾披在蒲英的背上,幫她擋去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然後攙扶著她往裡間的淋浴花灑走去。
“班……英子,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傷痕啊?”洪琳扶著蒲英的右臂,正好看到了那道被小混混砍傷的長長的刀疤,心疼地問。
“還好吧,也不是很多了,有些都已經淡化,不明顯了。這些都是訓練中受的傷,怪我運氣不好。”蒲英輕描淡寫地說完,還看了洪琳一眼,示意她不要洩露自己的背景。
“……你們那個地方,訓練也太苦了吧?”洪琳還是忍不住抱怨著。
“苦中也有樂嘛!現在的我……”蒲英懷念地說道:“再想吃那份苦,都不能夠了!”
晚點名的時候,富教導員和侯隊長正式將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