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早就讓軍犬隊出去追查了。
不過,軍犬員追蹤到某處僻靜的圍牆外,就沒法再追下去了。一檢查,原來是地上灑了能讓軍犬嗅覺失靈的瓦斯粉。
滕春聽了不禁更生氣了:“真行啊!長本事了,都學以致用了!”
方霖天這次也沒什麼話說了。心裡暗暗埋怨李琪:這姑娘,怎麼這麼“軸”啊?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請假?非要這麼大動干戈地跑出軍營?這性質多嚴重啊!要是捅到旅部或是軍部,首長們一生氣,一個逃兵的大帽子扣下來,誰還保得住你啊?
時間緊迫,那邊追悼會就快要舉行了。方滕二人都不能不出席的,所以只能把這事兒暫時委託給了值班參謀和警衛連的人跟進。
當他們倆趕到會場門口時,發現蒲英並沒有按照他們的吩咐在會場裡面帶好女兵隊,而是在門外踱來踱去,像是在等人。
蒲英老遠就看到了兩位直屬領導。趕緊迎上來說:“營長。教導員!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地方——我猜。李琪可能會在那兒!”
方霖天迫不及待地問:“在哪兒啊?”
“龍江市郊外的一個小麵館。”
滕春問:“那有什麼特別的?”
蒲英緩緩低下頭,輕聲說道:“是肖教官,他以前曾經帶我們去那兒吃過幾次面。”
方霖天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蒲英的肩膀,以示安慰。“明白了。這樣吧,我給你派車,你親自去把她接回來!最好能在追悼會開完之前趕回來……”
蒲英想了想,說:“我盡力吧。”
滕春不滿地說:“怎麼只是‘盡力’?你應該說‘保證完成任務’!這樣吧,我再給你多派幾個人!只要李琪確實在那兒,你就是綁也得給我把她綁回來!”
蒲英霍地抬起頭,大聲說道:“我做不到!李琪是我的戰友,不是敵人!我不會強迫她,更不可能去綁她!”
“你。你這什麼態度?”滕春氣得聲音都在發抖了,“我沒說她是敵人,但她現在是‘逃兵’!你得擺正自己的立場!”
“什麼立場?教導員,拜託你把我們士兵當人看好不好?我們不是機器,也是有感情的。也會軟弱,也會痛苦的……”蒲英的情緒也很激動,聲音越說越大。
“夠了,蒲英!”方霖天急忙喝止道:“你少說兩句!”
蒲英扭過頭,緊閉著嘴,不吭聲了。
可是她們剛才說話的聲音太大,不但周圍路過的,連會場內的軍人都聞風出來看熱鬧,對二人側目而視,還指指點點的。
滕春當著眾人被一個初級士官頂撞,面子一時下不來,瞪大了眼睛,死盯著蒲英說:“好好好!我算知道怎麼回事了!原來,有你這麼個目無領導的區隊長,才會有李琪那種膽大包天的逃兵!”
“她不是逃兵……”
方霖天一個箭步擋在了蒲英面前,阻止了她的再次發飆,同時也衝著滕春厲聲喊道:“滕教導員!”
滕春沒好氣地說:“幹什麼?”
她就像吃了炸藥似的,嘴裡都在往外噴著火氣。
方霖天知道也許是自己把她氣著了,為了不激化矛盾,他做了個深呼吸後,儘量放緩了語氣說道:“現在你我都不方便離開會場,所以只能靠蒲英去找人!”
“不用她!就讓史香玉,或是陳然,去好了!”滕春還對蒲英的怒氣未消。
此時,女兵們聽說隊領導們在外面吵架,也都紛紛跑了出來。
史香玉和陳然已經多少聽到了幾句,不禁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擔憂。她們不是擔心自己完不成任務,而是擔心木蘭支隊的高層要內訌。
好在方霖天雖然對滕春有些不滿,但在女兵們面前還能以大局為重,一直給她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