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敏貴妃也是個有功夫的。”季雲舒看著下邊,敏貴妃華衣翻轉,出手的速度雖不及阮琴,但是對付周身的幾個皇城禁衛軍也是綽綽有餘,再次感嘆。
“當真是深藏不露。”付景淵摸著下巴,點點頭。
“我好像看到臨風國的未來了。”季雲舒一雙水眸看著下邊,笑著說道。
付景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明白她在說什麼,於是道:“那那一個還是救不救?”
季雲舒知道他說的是太子:“本來以我晚顏的性子來說自然是救的,但是看剛才他一臉盛氣凌人的樣子我又實在不想救,不過看他沒有為了五皇子招降而遷怒於他,還有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也沒那麼討厭了。”
聽著季雲舒優哉遊哉的語氣,付景淵有些無奈:“原來每次你救人的時候也考慮這麼多?”
“自然不是。”季雲舒毫不猶豫地出聲否了,“我只是看太子短時間之內性命無礙罷了。”
“依照他對皇位的這種執著,你覺得救下他之後他會安分?”付景淵一語道破了很關鍵的一點。
季雲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按照他原本的性子必然不會,但是,現在經歷過這麼一件事情之後,也許沒那麼執著了。”
看著太子已經被阮琴凌厲的招式逼得步步後退,顯然已經招架不住,頭上的金冠也已經歪歪斜斜,身上也不知道被劃出了多少道口氣,有血跡滲出。
再看阮琴,身上的宮裝依舊鮮粉不染一絲血跡,繁複盤起的髮髻沒有一絲凌亂,而且臉上精緻的妝容也沒有一分暈染,顯然打得十分悠閒。
換句話說,她在戲弄太子也不為過。
“救吧。”季雲舒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開口。
“理由。”
“阮琴想讓他死。”
或者這麼說:自然不能讓阮琴如意不是?
“真是不能反駁的理由。”付景淵拋下這麼一句,飛身而起,朝著下方兵馬混跡的地方而去。
烏髮飄飛,青衣翩然,從天而降,如神祗一般,背後的陽光刺人眼目,更是給這降下的人增添了無數光輝,眾人似乎看到了涅槃的東方青龍,令人尊貴莫能仰視。
付景淵飄身落於太子身邊,身後將他攔於身後,一隻接過阮琴抓來的手,另外一隻手再阮琴心口狠狠擊了一掌。
阮琴瞬間覺得一股大力朝著自己打來,但是避猶不及,被狠狠擊中後,覺得胸膛像是要被震開來一般,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心肺更是火辣辣地疼,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身子踉蹌地後退幾步。
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季雲舒眯著眼睛,水袖輕甩,數十跟玉箸朝著阮琴和敏貴妃飛出,直逼背後各大穴位。
玉箸駛入破竹,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襲來,阮琴回頭,便只能看到圓潤卻更甚針芒的箸尖,旋身躲閃間,還是被擊中了箭頭,一下子,肩胛骨處的疼痛立刻傳遍全身,阮琴一張精緻的嬌面一下子慘白不已,頭上汗流如雨,而一邊的敏貴妃,比阮琴慘了許多,肩膀,胳膊,腿上,都被玉箸擊中,整個人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因為劇痛而全身劇烈地顫抖著。
擊中二人沒有絲毫意外,季雲舒冷聲一笑,她說過要讓阮琴登基,可是沒有說過讓她順順利利痛痛快快地的登基不是?
同樣飛身而下,素衣翻飛,及膝的長髮在身後揚起,肆意卻不見凌亂,面巾掩蓋的容顏下,只留一雙清冷的眼眸,像是數九寒天雪山之巔那千年不化的冰泉。
“素衣翩然,長髮未綰,是玉女晚顏!”人群中顯然有有見識的人,驚撥出聲。
眾人一下子都忘了打鬥,都看著那素衣不然纖塵的女子從這染滿鮮血的青石板上輕輕踏過,不留一個腳印,緩步走到那青衣男子的身邊,站於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