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這是為何?”阮琴淺笑著問道,對於太子身後的禁衛軍視若無睹,又是那個高貴的琴公主的形象。
“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本宮也沒有什麼好客套的了,今天之事,皇妹必定清楚得很,裝什麼糊塗人呢?”太子住出了馬,一身杏黃色的錦服映襯著兩邊金色的琉璃瓦,也倒是很有風姿。
阮琴低低地笑了起來,慢慢朝前邁步,宮裝上好的裙襬長長的拖在身後,一隻展翅的鳳凰正在吟叫,似乎下一秒就會一衝而上。
“讓皇妹我繼位是父皇遺旨,難不成,太子皇兄想要違抗遺詔不成?”阮琴挑起一邊的眉,紅唇輕輕勾起,一雙美眸光華璨璨,整張臉都是媚色。
季雲舒全身抖了一下,阮琴在祁門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男人婆的形象,她從未見過她這般嬌美入骨的姿態,以這麼一副姿態說出這麼一番話,這倒是是要幹什麼?
太子冷嗤一聲:“我倒是覺得皇妹在祁山沒有學到什麼本事,不然怎麼變得和青樓豔妓一般?”
“噗嗤”,季雲舒忍不住笑出聲,但是聲音極小,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氛圍下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這太子當真是有趣得很,把話說的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祁門的教養就不牢皇兄費心了,就算皇妹和青樓豔妓一般,那也不是普通的青樓豔妓,必定也是在天下數得上號的。”阮琴對於太子的話沒有絲毫在意,唇角的笑都沒有絲毫變化,“畢竟皇妹也是有資質入祁門的。”
太子自然聽得懂她這話是在諷刺自己資質不如她高,否則也不會被逍遙子看不中,事情過去這麼些年了,糾結下去自然沒什麼意義。
“本宮也不和皇妹說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只肖皇妹寫一道手書,讓位本宮,如何?”太子自然沒忘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很快切入正題。
“這可使不得。”阮琴以袖掩唇,嬌俏一笑,袖上的金線更加襯得一雙美眸光彩漣漣,“是父皇傳位給皇妹的,皇妹怎能違抗父皇懿旨呢?”
太子早就料到阮琴拒絕,清聲說道:“女子無德,豈能當治國大任?皇妹於祁門,只學江湖行走之術,未解安邦定國之策。父皇生前大限將至,頭腦昏聵之下所立詔書,自然做不得數。自古以來,便無女子稱帝之先例,太子繼位,才是天命所歸!”
太子說此話之時,聲音大了幾分,隨後,身後計程車兵便齊聲大喊:“太子繼位,天命所歸。”
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聲音,經由著這條甬道四下回響,後盤旋於整個皇城上空,久久不絕。
金檀門附近對峙的兩方人馬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心下明白這聲音是從何處而來,握著兵器的手也緊了幾分,知道真正的對峙這是開始了。
阮琴並沒有被這般言論嚇住,在如此不利的情形下仍然能保持淡定的這一分氣度就值得人拍手喝彩。
見到阮琴久久沒有說話,太子繼而說道:“皇妹可是在等救兵?吳尚書的人馬已經被九城兵馬司攔住,自然沒有辦法來支援皇妹,皇妹還是儘快寫手書,說不定皇兄一高興,還能饒你一命。”
太子的話說的極為隨意,似乎阮琴的生命已經牢牢握於他手中一般,眼光照射在太子杏黃色繡著盤龍的蟒袍上,極為刺眼,阮琴忽然覺得,那條盤龍已經鮮活起來,正張牙舞爪地向她耀武揚威。
阮琴心下一下子極為不爽,她討厭這種被人鉗制著的感覺。
“太子此言未免太早了,誰勝誰負還未見分曉!”敏貴妃見到自己的女兒不說話,於是開口,氣勢雍容,雖然站在馬下,但是氣勢比之太子不低了半分。
敏貴妃倒是個可以當重任的,季雲舒想著,看看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她可以猜出臨風老皇帝傳位於阮琴,這位敏貴妃肯定吹了不少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