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淵忽然一笑,整齊的牙齒在夜色中極為明顯,顯示著主人愉悅的心情:“賢王世子應當知道,那婚約自小便是為我和她定下的吧?”
付景蕭一怔,這才想起小的時候,賢王府還未立世子的時候,確實是付景淵的呼聲要比他高一些,而且當時宜長公主和丞相夫人交好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要是付景淵這麼說的話,確實也沒有什麼錯誤。
“只是憑著一紙婚約你就這麼篤定?”付景蕭第一次認真地看這個以前自己看不上的弟弟。他似乎是繼承了父王和宜長公主的全部優點,不然那麼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可不是誰都能長出來的,還有這周身顯現出的氣度風華,在舉手投足只見不經意地顯露出來,豪門公子的作風,做不得假。
“自然不是!”付景淵清淡開口。
就在季雲舒以為付景淵會說出二人相識之事的時候,聽到身邊這人說道:“婚約不過是一件死物,它能固定人的關係,但是卻栓不住人的心。顏兒是我一直認定的一生之妻,我此生必定傾盡全力愛她、護她、寵她,不多看其餘女子一眼,不多有一分不該有的心思,上窮碧落下黃泉,唯她一人足矣。我知顏兒對感情挑剔,我許得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知賢王世子可是許得下?這麼重的承諾,你可是揹負得起?”
看著付景淵認真的神色,付景蕭不由得有些愕然。想著這人莫不是瘋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通房成群,他這麼一輩子就吊死在一個女人身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你應當知道,當初你甩臉色給顏兒看,她不在意,不是故弄玄虛,而是真的不在意。她七竅玲瓏,自然看得出你的心思,所以無論你當初冷漠也好,熱情也罷,她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付景淵接著開口,有些冰冷的語氣陳述著不爭的事實,打擊著付景蕭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季雲舒轉頭看著付景淵,看他薄薄的唇輕微起合,說出世間最為動聽的話語。沒有那些纏綿入骨的情話,也沒有多麼華麗的措辭,只是簡簡單單道出了她的心思,做出了平平淡淡的承諾,卻讓她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夜風吹來,微微有些冷,季雲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付景淵整個抱在了懷裡,轉了個方向,有些微涼的夜風垂在付景淵背上,揚起他的青衫,彰顯出一個風流的弧度,但是季雲舒依偎在他懷中,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竟然沒有感受到一絲冷風吹拂。
看著眼前的場景,付景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差在哪裡。
不是他不夠好,而是他永遠沒有面前這個男子,對這個女子這麼上心。
玉女晚顏的名聲早就如雷貫耳,他也聽說過諸多對於玉女晚顏的傳聞,相見之時,發現真的是一雙九天寒冰般極為清澈的水眸,像是摒棄了七情六慾一般,不染一絲塵埃。
他知與女王晚顏冷心冷清,但是相矛盾的是,她行俠仗義,似乎對世間所有人都胸懷一種博愛,這是他身為高門子弟,口口聲聲喊著造福人民無法企及的高度。在百姓心中,對神靈對皇室是一種永遠的信奉,對玉女晚顏則是一種膜拜。前者是百姓對長久福祉的企盼,而後者,則是走投無路之時的唯一救贖。
於是他也很是好奇,倒是是什麼樣的人,能感化這個奇女子,能抱得佳人入懷,但是發現,居然是那個他曾經最看不上眼的人。
知道玉女晚顏武功蓋世,他也好奇她到底師出何處,但是仔細想想,便很輕易可以想到祁門的頭上,但是這是一個盲點,威震四國的祁門和名動天下的玉女晚顏,一直在人們心中是兩條無法相交的平行線,但是現在,他們卻交匯到了一起,分外和諧。
付景蕭很想知道,付景淵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是得到玉女晚顏,還可以得到祁門的庇佑。
“我想知道,你如何笑得今天的茶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