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願意忍耐,願意放下戒備去嘗試。
林妙言問葉晨:“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根本沒打算虐待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葉晨撇了撇嘴。
“我在飛機上的時候,阮江北給我打了個電話……”
“打住!”葉晨低喝出聲,“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傻瓜,你沒發現,你比想象中要在乎他嗎?”
葉晨垂著頭,靜默無語。
“他對你的一丁點欺騙,你都立刻炸毛,反應激烈,你為什麼對他有這麼高的要求標準,連一粒沙子都容不下?晨晨,你從來沒問過自己原因嗎?”
葉晨把雙手絞成一團,其實此時的內心卻比雙手的情況還要糾結。
“你和葉慎行都一樣,在別的事情上都聰明的嚇人,唯獨在感情的問題上卻是個十足的笨蛋。”林妙言揉了揉葉晨的頭髮,“你一直覺得我和葉慎行,就像你和阮江北一樣,對不對?”
葉晨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其實的確有幾分相似,但是並不完全一樣。感情上,都是同樣的複雜,特殊,曖昧,獨一無二,但實際上,我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是你哥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而你和小北,則是兩個人都看不清。”
“你是說,我愛阮江北,阮江北也愛我?”
林妙言苦笑,“你可以不承認,但是至少我和連映雪連個個人看到的都是這樣。”
“根本不可能。”葉晨毫不猶豫的否認,“如果他愛我,這麼多年會看著我交往一個又一個男朋友?如果我愛他,會放任他花天酒地四處留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結婚了,或者阮江北結婚了,那會是什麼情景呢?”
葉晨彷彿被噎住了似的,無法發出聲音。
“無法想象是不是?你們容許對方胡鬧,因為你們的底線很清楚,那就是感情上對方把自己放在獨一無二的位置上,只要不突破這一點,彼此在行為上的放縱你們都可以忍受。可是晨晨,你捫心自問,看著阮江北攬著其他女人的時候,你不吃醋嗎?心裡沒有半分不舒服嗎?但是我是一直知道的,在你每開始一段新感情的時候,阮江北都很難過,都會大醉,會花天酒地,會喃喃自語叫著你的名字……”
葉晨臉色一白,“我從來不知道……”
“恐怕連阮江北自己也不知道。這些都是黎奧和方卓倫告訴我的,他們經常玩在一起。”
“言言,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如果真的愛,真的放不下,就勇敢的去追求你想要的,他不醒,你就去點醒他,就算最後結局不一定是圓滿的,起碼爭取過,到時候也就能做到毫無遺憾的放手。”
三人一起在遊艇上換潛水服,葉晨偷瞄了尹望石好幾眼,他有豐富得潛水經驗,換潛水服的時候動作麻利熟稔,自己的穿上了以後又伸過手來幫林妙言穿,像是把她當個三歲小孩子似的不准她動手。林妙言苦笑著愣在原地,任他擺弄來擺弄去,和葉晨目光一觸,苦笑著搖搖頭。
葉晨的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略帶酸澀的暖流——這種平凡的無孔不入的小幸福,憑什麼林妙言就不能擁有呢?憑什麼她就得把大把大把的時光都浪費在辦公桌前,又或者是陪著葉慎行滿世界的到處飛忙著開疆拓土?
她想要的,明明不是這些。她只想有人能陪她一起度假,能牽著她的手愛憐的捏了又捏,在毒太陽下為她撐太陽傘擦防曬油,潛水前一邊嘮嘮叨叨一邊細心的為她穿好潛水服。
僅此而已。
所以,當尹望石和林妙言一先一後跳下海去的時候,葉晨並沒有下去。她把那獨一無二的浪漫留給了正在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