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在打牌,不過徐盛一臉不爽,看樣子輸了不少。
徐盛嘴裡叼著煙,見他回來,拾掇著手中的牌,問:“怎麼去了那麼久?幹嘛去了?”
裡頭開著暖氣,窗戶緊閉,都是煙味,難聞得很,他脫下外套,抖落身上的風雪,只穿著襯衫和西褲,身形頎長,高高大大,走到沙發一角坐下,“見了個朋友。”
“誰啊,你還有朋友我不知道?”徐盛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周時亦沒說話。
徐盛見他表情,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不會是阮蕁蕁吧?”
周時亦還沒說話,反倒牌桌上有人狐疑開口,“阮蕁蕁?”
他朝那人看了一眼。
徐盛好奇地問:“你認識?”
說話的人叫許衍,眉目冷峻,長得周正,城中有名的富二代。
許衍笑笑,不語。
牌桌上有人接過話茬,“阿盛,你還記得之前你媽過生日的時候,你不是問我要那串珠子麼?”
徐盛說,“記得,跟她有什麼關係?”
那人看了眼許衍,比了個手勢,“他早先就跟我買了,這個數,送給那妞了。”
徐盛甩開牌,罵了句:“臥槽,那破珠子,值這個數?”
大包下意識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人。
?
☆、19
? 沙發上的人突然關了電視,走到大包身後,後者頓時感覺背後一陣涼颼颼,抬頭看他一眼,“這把打完,你來?”
“隨便。”
大包懂了他隨便的意思。
一局結束,周時亦接替了徐盛的位置,許衍的上家變成了周時亦,徐盛坐在許衍的下家。
平時打牌坐在周時亦下家就不好吃牌,今天的許衍運氣似乎差到家,開局四五把,一張牌都沒吃到,還把把被截胡。
他捏著牌,不知在暗忖什麼。
牌桌上的幾人面面相覷,氣氛忽然一下子緊張起來。
好半晌,斟酌再三,他丟出一張,“三筒。”
讓許衍猶豫的兩張牌都是牌桌上沒打過的牌,這局最後只剩幾張牌,各家手裡捏著什麼牌,聽什麼牌,都一清二楚。但是所有人都算不準周時亦手中的牌,許衍就是怕一個不小心點了周時亦的炮,偏偏這禽獸還悶聲不響,把把做大牌。
周時亦抬手,一推,清一色。
許衍忍不住咬牙,低罵道:“臥槽。”
連身後的大包都頻頻擦汗,大哥,你跟禽獸打牌你就認了吧,他心情好的時候能讓你胡幾把,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讓你點炮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過目不忘這件事周時亦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技能滿點了。
所以牌桌上你打過什麼牌,吃過什麼牌,碰過什麼牌,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你要胡什麼牌,他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他要是真認真跟你打起牌來,他能讓你穿著西裝進來,穿著褲衩出去;開著寶馬過來,騎著腳踏車回去。
許衍輸光了現金,有些不服,點了根菸,咬牙:“再來。”
周時亦靠在椅子上一邊吸菸,一邊休息,襯衫領口開到第二顆,看上去慵懶頹然至極。
大包勸許衍:“要不,下次聚吧。”
許衍不肯,怎麼可能以後再聚,在他的字典裡沒有以後兩個字,今日事,今日畢,今日輸的錢今日就要贏回來,根本沒有以後這回事。
他拍著桌子,讓人趕緊給他送錢來,不過外頭風雪大,送錢的人被堵在路上了。
許衍叫嚷著先開盤,等會錢到了再結賬,周時亦嘴裡叼著煙,無所謂的聳聳肩,按下洗牌按鈕,吸了口煙,撣了撣菸灰,重新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