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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說道:“這個案子,不是閻丹初一個人在查。麟梅谷是沒有什麼主張的,刑部的事兒,要聽子穎的;瑞芝生也不是不曉事的人;至於琢如,更不消說了。”
麟梅谷即麟昌,“梅谷”是他的字;“子穎”是方鼎銳的字;“芝生”是瑞常的字;“琢如”,當然就是曹毓瑛了。
恭王的意思是,“會辦五大臣”之中,麟昌尸位素餐,可以忽略;其他四人,有三位都是“自己人”——閻敬銘是關卓凡的人不假,可是以三對一,何勞你寶佩蘅憂之深也?
對恭王的這個看法,寶洌�創蟛灰暈�弧�
先說瑞常。
瑞常並非恭王的嫡系。肅順當權,瑞常頗受打壓。辛酉政變的時候,瑞常就站到了恭王這一邊。兩宮垂簾,恭王當國,瑞常復起,被派了九門提督的要差。恭王的這個安排,主要還不是獎勵瑞常“站對了隊”,而是為了籠絡蒙旗——瑞常是蒙古鑲紅旗人。
那個時候,關卓凡是步軍統領衙門的左翼總兵,瑞常正是他的頂頭上司。
瑞常雖然現已做到了協辦大學士,但在京的蒙員中,他其實算不得領袖。蒙員的領袖另有其人——文的是倭仁,武的是伯王。
倭仁跟恭王是地道的政敵,和關卓凡的關係,卻頗為**。按理說,關卓凡辦洋務,激進之處,比恭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倭仁守舊,兩人應該水火不相容才對。但不知關卓凡使了什麼手段,倭、關二人,同在弘德殿“行走”,卻處得相當不錯。倭仁對關卓凡給小皇帝講的書,甚至有“苦心孤詣”的評語。
安德海一案中,倭仁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關卓凡這一邊。
關卓凡推行的政策,有很多肯定是倭仁不以為然的,但他很少表示明確的反對,基本上都是保持著沉默。
而伯王,眾所周知,和關卓凡走得很近。伯、關的關係,遠比伯、恭的關係要來得密切。
更重要的是,瑞常本來就不是鋒芒畢露之人,升了協辦大學士之後,性情愈加內斂,平素小心翼翼的,一副誰也不得罪的樣子。也是,他的年紀並不算太大,只要謹慎不出錯,殿閣大學士出缺,自然由他這個協辦大學士補上。既然熬啊熬啊就能熬到位極人臣,何苦冒偌大風險,介入風高浪急的政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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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說曹毓瑛“更不消說了”,但寶洌ё畈環判牡模�涫稻褪欽飧霾蘢寥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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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總是說,曹毓瑛“沒有說過不該說的話,也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或者,“琢如素有抱負,他只是想做事情,談不上倒向哪邊”,等等。
除了嚴重懷疑曹毓瑛對恭王的忠誠度外,寶洌ё願齠��圓茇圭�彩怯行慕岬摹�
辛酉政變之後,曹毓瑛入值軍機,但排名最末,是俗稱的“打簾子軍機”,軍機全班“叫起”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格的。那個時候,曹琢如在寶佩蘅面前,不過小兄弟一個。現在呢?自己被關某人多方壓制,而曹毓瑛則氣焰愈熾,此消彼長,曹琢如的勢力、影響,侵侵乎要凌駕於寶佩蘅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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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靠譜的,只有方鼎銳。可方偏偏是“會辦五大臣”之中,位份最低的一個。還有,這個方子穎,和關卓凡處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