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撒著腿,兩腿中間一柄牛排餐刀立著,直沒入椅凳中,冰涼的刀身貼著他的褲子,寒冷的感覺傳入肌膚,汗毛倒立。
“凳子錢明天到‘金色向日葵’來收!”賈芍甩下一句話,如旋風一般刮出門。 倚門而立的男子半拳遮著唇邊,輕輕咳了聲,才提起步伐,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妝容精緻的賈大小姐正站在街邊,手指上下摸索著,眉頭打結。看著面前的車子,賈芍忍不住的伸腿踹了下。
一向不喜歡拎包包的她,習慣把鑰匙扣錢包和手機塞在褲子口袋中,可是今天這身裙裝,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口袋,站在路邊想要叫車回家時,後知後覺的某人才驚覺自己把鑰匙錢包和手機丟在了寫真館裡。
沒錢,沒手機,難道讓她穿著這擠腳的高跟鞋走回去?
沾上甄朗,她準沒好事。
囂張的警報聲響起,身後的男人輕輕笑了,看著漂亮的小女人穿著緊身的小禮服,窄裙下的腿不能發力,只能一下下小步踢著車子解氣。
按下遙控器,恐怖的叫聲終於停了,賈芍回過頭,臉上怒氣猶未消,眼睛裡噴薄著火焰,“你來幹什麼?”
“工作完了,想來喝杯咖啡回家,回去太早面對你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甄朗開啟車門,“沒想到走到哪都碰見你。”
賈芍很自覺的拉開副駕駛的位置,一屁股坐了進去,“我付車錢。”
甄朗看看她,輕鬆的按下車門鎖,流暢的倒車上路。
坐在車裡的賈芍越想越嘔,安靜的車裡只有她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怎麼,撐的呼吸困難了?”一聲調侃,讓她更加怒火中燒。
“離我遠點!”吼出口才想起,此刻自己正蹭著他的車,忍不住的低低補了一句,“明天開始。” 甄朗沒回答,手指點點抽屜,“幫我找找駕照有沒有放在那。”
賈芍粗手粗腳拍開面前的幾個車屜,一通亂找。
當她開啟面前那個車屜的時候,一盒酵母片和一包酸棗在抽屜中躺著,外帶一瓶沒開封的水。 眼睛一亮,她看了看,“沒有!”
“哦。”甄朗目視前方,心無旁騖。
賈芍小心翼翼的伸了伸手,又偷眼瞄了瞄甄朗,確定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後,神速的抓起酵母片摳出兩粒,扭開礦泉水,三兩下吞了下去。又飛也似的撕開酸棗的包裝袋,丟了一顆到嘴裡。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驅散了縈繞口腔的油膩氣,她衝著甄朗揚揚包裝袋,“你反正也不吃零食的,這個開啟了,歸我。”
“給錢。”
“沒帶。”極其順溜的把酸棗丟進嘴巴里,忘記了自己剛才付車錢的話。
第二天清早,一向賴床的賈芍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因為她清楚的記得,自己錢包丟在寫真館的痛苦事實,在問老孃借錢和蹭甄朗免費車坐的抉擇中,她聰明的選擇了後者。
畢竟在欺負甄朗和被老孃嘮叨之間做選擇,她還沒有那麼笨。
她磨磨蹭蹭的,一直到了臨近出門的時間,還是沒看到甄朗出來,賈芍不由探了探腦袋,望著那緊閉的房門。
“甄朗出去了,說是有個臨時手術,昨天半夜就走了。”賈媽媽鄙夷的看了眼賈芍,“誰象你睡的象豬一般,有人出門都不知道。”
關著房門,她怎麼能知道?
問題是,現在甄朗不在,誰送她上班?難道真的頂著老孃的轟炸借十塊錢?
“那個……媽……”賈芍期期艾艾的開口,忽然看到門口鞋櫃上一個黑色的小包包。 啊,她的錢包鑰匙,還有她的手機。
賈芍蹦過去,開啟,仔細的看看。
沒錯,就是她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