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肩摔飛的倒黴鬼。
“這間‘羅氏美容醫院’是我導師開的。”甄朗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手指在印有醫院廣告的書冊上敲敲。
今日五黃入中宮,諸事不宜。
賈芍腦子裡閃過這句話,腳下開始一步步的往外蹭著。
“你來這裡幹什麼?”甄朗的聲音,快過她的腳步,就在她眼見著離門口不過三步之遙的時候,悠悠的傳來,“這裡是美容醫院,而我是……”
“找廁所!”賈芍想也不想,撒腿就往外衝,沒想到一隻腳才踩出門口,迎面就看到一道藍色的人影。
是那個門口的甜美小姐,賈芍反應奇快,腳下往邊上一竄,堪堪避免了兩人的親密接觸。
“啊……”小姑娘發出一聲驚歎,望著賈芍發呆,“小姐您好,您剛才忘記掛號拿病歷了,我給您掛了個甄醫生的專屬。”
她默默的接過病歷本,絕對相信以小姑娘的聲音,那個門裡面的人百分百聽到了,更何況她的敏感神經還感覺到背後如電的兩道無形物質停留在自己身上。
“掛了我的專科,為什麼要走?”那聲音很平靜,平靜中有一種無法拒絕的力量,“難道你對我的技術有疑問?”
對你的技術沒疑問,但是對你的人品有疑問,行不行?
他在這乾的是哪科,她來這找的是哪科,彼此都心知肚明瞭,她再跑也沒意思了。
賈芍僵硬的轉身,正對著倚門而立的人影,頂著悲壯而悲憤的表情,僵硬的邁著腿。 才進門,就看到甄朗正在關窗,人衝著她揚了下手,“鎖門。”
或許是每天進家門他的這句話讓她形成了條件發射,她居然非常順手的關門落鎖。
就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她依稀聽到了門外小姑娘疑惑的嗓音,“咦,早上我明明換了名牌的啊,怎麼還是林醫生的?難道我搞錯了?”
當門落下鎖,窗簾也徹底的被閉合,明亮的房間裡忽然變的暗沉,忽然的陰涼襲上,賈芍背心處感覺有些寒。
收斂了笑容的甄朗多了幾分距離感,氣場很自然的讓賈芍分辨出,現在的他處於職業狀態,而不是跟自己“同居”的男人。
誰知道甄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險些讓賈芍把自己嗆死,他說:“脫衣服!”
低頭看看身上罩著的大T恤,賈芍很為難的開口,“這個,我只穿了一件。”
五月底的天氣,正常人能穿幾件?何況好動如她,更比常人容易出汗怕熱。
“我知道。”架了副平光鏡的甄朗比她熟知的他有了些微的改變,職業的穩重和冷淡其實更容易卸下她的心防,但是——“脫衣服,脫光。”
“為什麼!?”就算他們很熟悉,還沒熟悉到裸裎相見吧,何況還只是她一個人裸。 “你不脫光,我怎麼知道你的骨架結構,設計部位,從哪入刀,在哪最漂亮?”甄朗回答之快彷彿是在腦海中早就想好,“你當我是孫爺爺麼?看看就清楚了?不但要先看,還要為你設計一個最適合,最漂亮的圖形。我是醫生,當然要對患者負責。”
他順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個馬克筆。
他不是要在自己身上畫靶子吧?
某人想象著,一隻筆在自己身上畫過黑白標靶,以某點為中心,向外擴散,上面寫著,10環,9環,8環……
想遠了,想遠了……
“真脫?”垂死掙扎的某姑娘再也顧不得什麼醫生和患者之間的關係,開始反省進他甄朗的門是不是一個極度錯誤的決定。
不對,是進他辦公室的門。
“當然。”甄朗手指託著下巴,閒閒的等著,“有人腰身長,那麼可以適當偏下,有人腰身短,就可以偏上,有人肩寬,所以要比較□的蓮蓬形,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