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別再如此亂來。
他一急,竟將自己曾經哄人的方法全部遺忘,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霧氣中的兩人,茫然對立。
咚-
外面,站著的一堆人臉白了再白,也站成了木雕,心跳聲凌亂而急促。
良久良久,木然的小人身子抖了抖,僵硬的表情緩緩松馳。
慢慢的抬眸,仰頭,盯著高挑的美少年看了一眼,墨淚彎腰,將熙熙放在地面,直腰,一手一拉襟帶,將中衣拉開拋地,又扯向裡衣。
眼一睜,花燼不敢置信的看著,竟失語失言失聲。
墨淚一手扯開裡衣,往下一丟,那衣衫不偏不移,正正罩住了熙熙,遮住了他的視線,而除去裡衣,她的上半身也再無遮掩,白晳如玉一樣潔白前胸後背露在了空氣裡。
光著上半身,她淡淡的笑了,又一拉束腰的襟帶,一併將襟帶解開,寬腰直筒的褲子直直的滑落。
人如玉雕,完美無暇。
花燼呆了,視線卻沒有下移,只看見了她的頭頂與祼出的肩。
抬腿,甩掉束縛,墨淚笑了,那笑緩緩的浮現,漫滿臉,又浮入眼:“第一公子才驚天下,名滿九州,我不過是草木之人,命如螻蟻,又怎敢逼你?你想將我脫光,一句話即可,也不必你丟,我自己走去人堆。我心蕩蕩,莫說只是到人前走一遭,哪怕繞著芙容城跑上一圈亦無妨。”
人命如蟻,一文不值,又何況是名聲?
心若如鋼,人前果奔又何妨?
轉身,優雅外行。
似被雷轟,花燼一震,視線一轉,看到的是一個從容的背影,似玉凝成的小人兒緩緩而行,步伐鏗鏘有力,溼發披肩,凌亂成縷。
悽美。
淒涼。
猶如荒蕪了的時光從遠古而來,冷豔,悽絕。
心頭一痛,如受刀割,花燼眼中酸酸的,幾乎要流出淚來,曾經,曾經那個人亦如此決絕,從此一去不回,獨留下他輾轉漂泊。
剎時,前塵往事注到心頭,一幕幕在眼前晃閃,閃花了他的眼,閃亂了他的心。
“嗷-”好不容易將蒙罩在頭上的衣衫丟開,熙熙一眼看見光著身的一個背影,急得一聲尖嚎,噌的騰飛,在後追趕。
他飛的極快,從空劃過,一個晃閃搶到前面,一頭朝人紮了過去。
黑白入眼,墨淚伸手,平平穩穩的接住,擁在脖子間。
被嗷叫聲一驚驚斷回憶,花燼微微的怔茫了一下,待再定神,身似旋風,追了過去,只一個旋身便追至後方。
察覺後方動靜,墨淚凜了凜。
趕至的花燼,飛快的取出一件黑色披風,從外面一兜,將人裹住,緊緊的擁回懷中,聲音僵硬:“你明知我不是此意,又何苦曲解?”
幽幽的看一眼,墨淚閉上眼,他又怎知她要的是什麼?一個無家無親的人,沒有什麼在意的東西,沒有牽掛,人生餘下的也就僅有自由,如果連自由都被剝奪,生命於她又還有何意義?
生命都沒了意義,那些名聲也沒有任可意義,一具肉身更加沒有意義。
悲涼滿心,她也懶得逃離,老頭讓人臨視她,就讓他隨意吧。
第十二章
浴室內靜悄悄的。
沉默好一會,花燼默默的將被扔地面的衣衫全部收撿起,抱著裹在披風內的小身子和一隻獸獸,轉身離開。
外間差點僵成石像的一群人,看到他那面若寒霜的模樣,嚇得雙腿抖得跟篩糠似的,差點兒沒當場跪倒,直至目送那一抹黑自視野裡消失,又衝進浴池,去除洗在等候期間新冒出的冷汗。
花燼一路馬不停蹄徑自回雲院住處,默默無言的將人送至房間床上,悄無聲息的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