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下面的手指已經在掌心裡掐出了血痕。
梁太后心緒不寧,似乎對秦蘇的不敬之罪也沒有心思理會,只是厭惡的掃了她一眼就扶著孫嬤嬤的手往乾和宮的大門內走去,一邊吩咐道,“不相干的人都別在這杵著了,素心你去安排了他們出宮去。”
“是!”素心低眉順眼的福了福。
梁太后步履匆匆的進了宮門,宮妃公主們不敢怠慢也都紛紛跟了進去,因為今日之事牽連到藍淑妃,藍家兄弟也自發自覺的留了下來。
梁太后進了門,一路暢通無阻的徑自進到正殿,馬上有宮女引她到了上首的位子落座,其他人緊隨其後的進來,但礙於太后的臉色不好,無論尊卑位份都低垂著腦袋站在大殿當中不吭聲。
梁太后落座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目光一厲,看向被人架進來的藍淑妃道,“你這個賤人還有臉站著?給哀家跪下!”
藍淑妃一直渾渾噩噩的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梁太后而引來了她的雷霆之怒,但這老太婆是個實打實的狠角色,此時她只被她這刀子似的兩道目光一掃就雙腿發軟,幾乎是本能的跪了下去,心虛氣弱的哭訴道,“太后,您要罰我我自當甘心領受,這是臣妾為人媳婦兒的本分,可臣妾確實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而惹惱了您,要打要罰的您總要讓臣妾心裡頭明白吧?”
“你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在哀家面前裝糊塗嗎?真是不知悔改!”梁太后的聲音拔高,手腕上掛著的紫檀木佛珠往桌上一拍,然後氣急敗壞的回頭對孫嬤嬤道,“把東西拿上來,哀家今天就讓她死個明白!”
“是,太后!”孫嬤嬤謹慎的點點頭,也是目光陰鬱的抬眸掃了藍淑妃一眼,這才轉身接過宮女手中的托盤,眾人心頭一緊都是扯著脖子看過去,雖然離得遠了看不真切,卻也能明顯的辨認出那托盤上放著一張似乎是寫了字的黃色寬紙條。
孫嬤嬤把托盤呈送到梁太后面前,梁太后看都不看直接抬手將其掀翻在地,望著藍淑妃冷酷說道,“你自己看!”
看到那張紙,藍淑妃和秦蘇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雖然梁太后的出現不在計劃之內,但這張符紙卻是她們早前安排好了的戲碼。
兩人暗地裡交換了一下神色,卻是秦蘇率先上前一步,緊皺著眉頭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樣道,“太后,這張紙條有什麼問題嗎?”
自己的這個孫女心腸歹毒又不是一兩天了,梁太后心裡認定了她是在裝傻充愣,就冷哼一聲,不想與她浪費唇舌。
孫嬤嬤察明她的心意就暗暗提了口氣,挺直了脊背表情冷肅道,“這紙當然是有問題的,華泰公主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一張道士做法時候所用的符紙嗎?”
大殿之內突然憑空響起一片抽氣聲,所有人的臉色就齊刷刷的變了,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他們已經聯想到陸海闖進門時所說的那番話——
難道竟然真的是藍淑妃心懷不軌用了什麼汙穢之物詛咒景帝的嗎?
如果她只是個正得寵的妃子,也許大家還會覺得她沒有理由這麼做,可偏偏她還有一個沒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兒子,於是她會做下這種大逆不道之事的理由似乎也都順理成章了。
這樣的女人,為了權勢地位,居然連自己的丈夫都能狠心暗害,真是毒辣至極,可惡至極!
在場的所有妃子聞言無不膽戰心驚,景帝的子嗣單薄,她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老無所依,把一生的富貴榮辱全然寄託在景帝身上,可想而知,一旦景帝晏駕對她們而言將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後果。
這一次藍淑妃無疑是惹了眾怒,瑜嬪第一個站出來,柔弱的身子幾乎是制不住顫抖的快步走到藍淑妃面前,氣急敗壞道,“淑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上?簡直狼心狗肺!”
此言一出,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