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懸站在人群中笑彎了眼睛,乖巧可人。
對他在這裡,沈修瑾並不意外,元嬰期的神識比以前更為敏銳,他剛才就已經知道了。
「師兄。」謝孤懸從人群中走過來,他這樣自然,以至於讓其他人都因為跟沈修瑾不熟而不好意思過來。
「師兄,我看了昨日的演武,師兄最厲害了。」謝孤懸臉上都是興奮。
「嗯。」對他的誇獎,沈修瑾不知如何回答,淡淡嗯了聲,算是回應。
「師兄,你今日還要上演武臺嗎?」
謝孤懸走在他身旁,姿態親切自然,彷彿他倆才是一起的,與旁人無關。
「是。」沈修瑾答應著,一邊思索今日要去哪個演武臺,還是直接去比試擂臺與同階弟子交手。
抉擇很快就出來了,在謝孤懸試圖拉住他衣袖的時候。
這裡人多,都看著他倆,沈修瑾狀似無意轉身,進了左手邊的竹林裡,而走在他右邊的謝孤懸自然就撲了個空。
委屈巴巴的謝孤懸跟在他身後也進了竹林。
竹林裡有不少演武臺和比試擂臺,裡面的人都很多,高階演武臺和擂臺在深處。等他倆走過去後,正有個元嬰期弟子在等同他切磋的人。
沈修瑾沒有多想,便飛身上了擂臺。
對面姓張的弟子面容溫和,年紀大了些,二十幾歲了,他認得沈修瑾,只是對方還不認識他。
「沈師弟,這就開始了。」張逸塵報過姓名後,笑著召出了劍。
他其實知道,自己資質雖不算平庸,可也算不上天縱英才,眼前的沈師弟是個天資極高的劍修,即便剛結嬰,他心裡也沒多少贏的把握。
不過他性子向來溫和,只是比試切磋而已,輸贏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不甚在意的結果,能在切磋中尋找不足就已足夠。
性子溫和,不卑不亢的對手,即便輸了也依舊沒有任何心緒波瀾,反而拱手向他討教,讓人不禁多了幾分好感,自然也就認真起來。
而等沈修瑾全心神和張逸塵推演對招剛才的比試時,忽然想到有一會兒沒聽見謝孤懸的聲音了。
神識一掃,卻發現對方不見了,沈修瑾抬頭去看,神識也在竹林中延展開來。
謝孤懸不在這裡。
張逸塵見他分了心神,也抬頭看了過去。
「沈師弟,今日多謝了。」剛好也到最後一招了,他適時收了手,認真道了句謝。
「張師兄客氣。」沈修瑾也收了劍,同樣拱手施禮。
「沈師弟是要找謝師弟嗎?」張逸塵溫溫和和問道,見沈修瑾猶豫後點頭,他還沒說可以一同去找,有個女弟子就弱弱開口了。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謝師兄和蕭師兄往山下走了。」
她說完後見周圍人都看著他,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有點紅,躲在了一起來的師姐身後。
「我也看到了。」另一個小弟子也說道,見沈修瑾看過來,他眼睛亮了下,隨即又說道:「我還聽見謝師兄問蕭師兄,去後山的話太遠了,可不可以不去那邊。」
「但是蕭師兄說從那裡去棲鳳坡近,可以去看百鳥齊鳴。」
謝孤懸不辭而別本就讓他疑惑,一聽到蕭元徵,沈修瑾眉頭輕皺,向兩個弟子道謝:「多謝師妹師弟告知。」
他說完就朝張逸塵告別,出了竹林御劍而起,往後山方向去了。
而等沈修瑾御劍到了後山,遠遠就看見兩個身影,其中穿著白衣的,正是謝孤懸。
林中上方,正有一道雲嵐宗求救符炸開,化為無數急速飛走,其中一個,正飛向了沈修瑾。
謝孤懸被蕭元徵壓在樹上,分明就是要逼迫他。
沈修瑾眼神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