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來襲,事關整個修真界安危,至於謝家那些事情,只是家事和口說無憑而已,更何況謝家勢力龐大,是對付魔族的一股強大力量,這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提起。
暗探敵營一事定下來,除了沈修瑾以外,還有個萬劍宗的大乘修士,人越多反而是種拖累,兩個大乘高手如果真的遇到事情,也能儘快脫身,不用惦記著還要去救人。
商議已過,沈修瑾就回了帳中。
潛進敵營最好還是借著夜色掩映更為安全,更何況這幾日兩方都嚴加戒備,還未到最佳時機。
清點了隨身帶的丹藥後,他坐在椅子上擦劍,簾子被掀起,他抬頭站起來,低低叫了聲:「師父。」
天霄走進,看著他開口:「一切小心,若是遇到強敵直接就走,不用多留。」
「是,師父。」沈修瑾認真點頭。
兩人一時無話,天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將一道令符打進沈修瑾玉佩中,說道:「碰上打不過的喊師父就好。」
只要捏碎令符,她就知道沈修瑾身在何處,能趕過去救他。
「多謝師父。」沈修瑾拱手行了一禮。
「嗯。」沒有其他要囑咐的了,天霄轉身就要走,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背對著沈修瑾低聲說道:「該抽身了。」
這話是她第一次說。
出了帳篷後,她還是忍不住低聲嘆氣,當初知道謝孤懸可能不懷好意,接近她這個小徒弟。
百年前所有人都說陸沉是惡人,也有人對她說過,陸沉接近她是不懷好意,可陸沉從未害過她。
而她也實際並不知謝孤懸究竟目的為何,若只是單憑自己猜測的那些,豈不是成了百年前那些人。
況且一個人就算再會偽裝,眼睛神態是騙不了人的。
她看到謝孤懸的眼神,也看到自己小徒弟對一個外人特殊的容忍與耐心。
後悔嗎。
她確實後悔,勸沈修瑾順應本心。
如果不是那番話,或許這兩人不會那麼順利,也就不會在事情變了之後,平白添了許多傷心。
三天後。
彎月被雲遮住,河邊很黑。
而身後營帳燈火相映,到處都是巡查的弟子,以防魔族偷襲。
對面的魔族也是如此。
不過魔族就是魔,連燈火都似乎帶著邪異。
沈修瑾靜靜隱藏在水中,一點點朝著對岸前進。
有魚從他身旁遊過,沒有發覺任何異常。
兩個多時辰的耐心等待,後半夜的魔族放鬆了一絲警惕,終是讓他們找到了機會。
大半個月的交戰讓他對魔族實力分佈有了大概的判斷,左翼攻勢稍弱,這次的目標也正是這裡。
就算不能成功進去,有各大門派給的符籙殺招,也能在離開前重創不少魔族。
好在一切還算順利,險之又險避開不少魔族之後,他們兩人成功進去了,藏身在一個沒人的小帳篷裡。
不遠處飲酒作樂聲傳來,還有附近巡查守夜的魔族嘀咕抱怨,怎麼偏偏就輪到他們守夜。
冒死探查魔族情況的弟子帶回訊息,今日魔將宴飲,正是個好機會。
魔族沉寂千年,如今終於揚眉吐氣,佔據了修真界三分之一的地盤,修士不敢攻來,被他們逼得只能死守,本就任性妄為的魔族見狀,免不了要飲酒助興。
不過掌管這處營地的魔將也並非被沖昏頭腦,該有的嚴防還是有,巡查守夜的魔族被嚴令禁止喝酒。
要佈下靈網重創這裡的魔族,需得在各處埋下靈種。
兩人短暫商議過後,就分頭行動了。
一路尚算順利,不過等沈修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