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有意思了。
前四隻男姐兒敷粉太多,在看不太清的照明中顯得慘白,妝容過猶不及,有點青面獠牙之感。
後三隻花船,一看就是多出來的。
頭一隻,也是唯一一隻燈火如常的花船,所立之人眼深邃,鼻高挺,膚如羊脂玉,身材高挑,穿得是維族絹裙,配飾琳琅,雌雄難辨,令人驚豔。
第二隻,無燈,人戴半張純銀面具,一身黑錦融夜,月光照下,黑錦衣上亮出一幅雪林逐鹿的精絕刺繡,立顯男子尊貴,讓人目不轉睛。
第三隻,同樣熄了燈,卻是唯一坐著的男子,戴斗笠,垂黑紗過肩,遮去整張臉,也是一件黑衫,手裡卻撥一串夜明珠,顆顆發出月色光華,又叫人盯得眼直。
最有意思的是,投給混血美男的花,多數會落到黑衫裡,且風邪乎,一枝都不錯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320引 天女笨瓜
“報香堂主讓小的送花過來。”瘦猴的影子在格門上瑟瑟。
年顏走到屋外,稍後拿進一隻盤子,盤上一枝帶刺的白月季,繫著絲帶,寫著香主貳。
香主?
還香豬呢!
節南撇撇嘴,“我幹嘛要用她的花。”
年顏將托盤往窗臺一擱,雙臂環抱,白眼珠子坐壁上觀,愛用不用的意思。
瘦猴竟然還沒走,隔著簾子在外回話,“香堂主說一枝花百貫錢,而且……”語氣猶豫,為難不好說,又不得不說,“而且既然是今晚要陪桑姐的人,自己能挑挑眼,不管中不中,都算盡了心力。堂主還吩咐,第五隻船不可投。”
節南替瘦猴發汗,這小子老是跟錯主子。
“香堂主總共有幾枝花?”拿起百貫錢一枝的花,節南淡問。
“按咱們人頭算,二十來枝。”瘦猴答。
她就說嘛,這人怎麼突然大方,原來手上花多,故意炫耀。
節南無聲一笑,“你可以走了。”
“香堂主問桑姐屬意哪隻船,她看看能否幫一把。”還有最後一句帶話。
“都挺屬意的,請香堂主自便。”
節南心想,她屬意哪隻船,沉香就絕不會投哪隻船。這麼多年下來,沉香最大的愉快就是看她痛苦,反之她的愉快和沉香半點關係都無,有種你不想打蒼蠅,蒼蠅卻死命繞著你,最後只能拍死蒼蠅的無奈。
瘦猴喏喏退下。
“沉香包場買花是自掏腰包,還是動用公賬?”轉著花枝,節南問年顏。
年顏扭頭看出窗外,咧開醜嘴,笑得像哭,“真會瞎操心,怎麼都不是你的腰包。”
“好奇嘛。瞭解清楚,這輩子過完,重新投胎,我就找她娘去,像她那樣吃喝玩樂靠親孃,還能名利雙收。我以前覺得像沉香那麼幸福的姑娘不多,卻原來到處都是讓爹孃寵壞了的女兒,羨慕得我……”七隻小舟進入海月樓客人們的投花範圍,節南為眼前突如其來的繁密花雨吃了一驚。
同時,海月樓的明光也讓被黑一路的,前四位男子的美貌重見天日,船底一下子鋪滿了花,讓原本沮喪的他們頓時精神振奮,開始正常施展練就多年的魅力,舉手投足風情萬千,並不輸半路殺出的異邦嬌客,而且很好利用了排船順序上的優勢。花的數量有限,等客人為第五隻船上的美人迷了神魂,手中卻沒花可投了。
海月樓才是真正的決勝所在!
“果然普通的男姐兒就是娘娘腔,卸了妝還不知道什麼樣子,我不喜歡。”離白橋還有十來丈,花雨中出現白月季花,讓節南看出規律。
應該是最後一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