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王芷心情好了些,“說起來,今年雲茶島的茶農可以過個豐收年了吧。”
連城笑得嘴都合不攏,“多虧九公子出得好主意,我怎麼都想不到提刑官還能管茶地劃分,一旦劃成非產茶地,茶葉就不用上交官府,不受官價和茶引價格打壓。”
“最重要的是,免你坐大牢掉腦袋。”王芷目光和煦,“九郎平時聰明,就不知今日會否怯場。”
“我可一點都不擔心九公子。”連城想起王泮林上雲茶島的那一回,根本無從想象他怯場的樣子。
“沒錯,擔心你自己就可以了!”紀叔韌疾步而來,兩眼幾乎噴出火來,“姓連的,我可是警告過你的,別對我夫人心懷不軌意圖接近,否則就不是壓賤了你雲茶官價那麼簡單的了。”
王芷一聽,比紀叔韌更火,“紀叔韌你竟然這麼做?”
紀叔韌看到這兩人並肩站,如何還能剋制脾氣,“王芷,你當真絕情如此,為了離開我,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不管了?只要你在雲茶島住的訊息傳出去,你可知會惹多少非議?你又知不知道,為了封住這個訊息,我費勁心思……”
王芷不要聽,“別說得那麼好,你分明怕丟了你的臉面。”
“王芷!”
數月來,紀叔韌一直逗留都城,想盡辦法勸王芷回家,卻始終得不到她點頭,反而看她和連城相處甚歡,心裡醋意直接變了怒意。
“好!你一定要和離,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讓你忍不下去了,不惜違背白頭偕老的誓言!”原本要等桑節南那丫頭幫他打聽的,誰知那丫頭跑正天府去了,擺明不相信他會把那份生辰禮拿給她,大概還以為他拿來要挾王芷回江陵什麼的。
一個如此,兩個也如此,這麼無視他!
真母女啊,這是!
可也太看低他紀叔韌了吧?他也許風流,也許花心,卻絕不會說話不算話,不像王芷,說不放手的,半輩子過去,卻突然甩手了。
紀叔韌紅了眼,唿吸都難。
王芷和他多年夫妻,怎能聽不出他這回話裡的認真,乾脆把心一橫,“好!記住你說的!我告訴你真正的原因,你我就和離!”
“說吧,我做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了,讓你判了我死罪。”紀叔韌長吐一口氣,等著。
“去年你生辰的時候,包了一條船遊湖,我說不舒服,可你非要拉我上船。”
“你我成親後每年我生辰都是一起過的啊。”有什麼問題?
王芷都懶得說他亂打斷,接著道,“結果遇到一條花船,你被船上美人的琵琶深深迷住,扔下自己船上的妻妾,徹夜未歸,不對,半個月沒回家。”看紀叔韌又要說話,“你要再打斷我,我就不說了。”
紀叔韌立刻閉緊嘴巴。
“你回來後發現少了一個妾,還問我她怎麼不見了,我說她害我落水,就把她送走了。你說那是該送走的,不守本份的妾室絕不能留,不過這種事今後最好等你回來再處置,免得有什麼誤會。可你沒有問一問我有沒有事。”
紀叔韌面上有些內疚,“我只是看你樣子好好的”
“是啊,落水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月,生孩子都快做完月子了,更何況我只是懷孕三個月,孩子沒了而已。”王芷的神情突然痛苦,眼中泛光,最後咬一字頓一字。
紀叔韌大驚。
“而且,以後都不可能生了。雖然二十五歲之後我就以為自己不能生,不過眼看快四十歲,流產後聽大夫那麼說,剎那就對你死心了。”
王芷說完就走,連城略猶豫,還是跟了去。
紀叔韌捉著凳子坐下,卻直接跌在地上,發了半晌呆,突然抱住頭,臉埋膝蓋,痛哭出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