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漂泊讓李可萌的身子略顯得單薄了些,身材卻更甚當初。那一身的嬰兒肥退去,如今出落得更加婀娜多姿。
赫連沁聽到她的話,輕笑了一聲:“萌兒若是穿不得,便沒有女人穿得了。”
李可萌大驚,隨手將屏風上的那身衣裙取了下來,匆匆忙忙想要重新穿上
。
赫連沁皺眉,大步跨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聲音裡帶了絲怒意:“做什麼穿那身溼的,著了涼不好。”
李可萌冷笑了一聲:“外面鶯鶯燕燕的一片春色,更有秋色滿樹桂花芬芳,王爺何以來唐突民婦區區一介草民,豈不是王爺沒有眼色。”
“怎麼,萌兒吃醋了?”赫連沁仍是一臉笑意,從旁邊床上取了那件白色蜀錦,就要給李可萌穿上,“可是,本王就是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的春色和秋日的桂花,只獨愛那一叢白梅。”
李可萌錯開身子,避過了他幫她就衣:“王爺莫不是忘了民婦的身份了?”
“怎麼會忘?李老闆不是隨心客棧的老闆娘麼。”
“王爺記得就好。”
“可是,卻也是我兩個孩兒的孃親!我赫連沁此生唯一所愛的女人!”赫連沁眼眸突然轉深,直直地看著李可萌道。
你可知她是誰?(三更二)
李可萌心中一緊,垂下了頭。
屋內光線陰暗,有絲絲光芒透過印花的窗紙照在地上,氤氤氳氳一片輕芒,她淺淺的聲音也如縹緲般輕輕地傳來:“其實王爺自己從來沒有思量過許多事,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隨便承諾的。”李可萌抬起了頭,幽幽的眼神朝他看來,似有苦澀流轉,“就如今日,你說,我不喜你喝酒,你便不喝。如此一句話當兩次從你口中說出時,我反而覺得那種感覺就淡了。”
“唯一所愛,這種修辭,王爺以後便別說了吧。”
赫連沁扶著白色蜀錦衣裙的手便是一頓。蜀錦上細細的白梅枝似散發著淡淡暗香,赫連沁盯著那上面的白梅,眼神深黯。
“萌兒,當真要這樣跟我保持距離麼?”他眉目低垂,有點點陰影落在臉上,臉上的表情李可萌看不真切。
李可萌再次低垂了頭,她面色稍稍有絲蒼白,卻緊緊地絞著手:“……我並沒有想著要和誰保持距離。”
“也罷。”室內氣氛僵硬,赫連沁卻輕笑了聲,言語中也不見剛剛的沉黯。
他又重新將那件白色蜀錦披到李可萌身上,李可萌還想錯開身子,卻被他半抱半摟著,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李可萌微微有點惱怒了,這人當真是放鬆不得。
赫連沁臉上仍然只見笑意,手上卻是沒有放鬆:“做什麼?穿衣服!”見她忸怩著還要動,赫連沁嘆了口氣,“初秋天氣涼,你著了涼後還要怎麼照顧隨心和隨意?”
李可萌聽了他這話,果真不再掙扎了,只是閉了眼,靜靜地立在他懷中。
他懷中溫暖,因著沒有外套在身,能格外感覺到他身上的硬實和散發的熟悉氣味。
李可萌不自覺的就放鬆了身子,再放鬆了心,輕輕地靠在了赫連沁懷中。
他緩緩將衣裙給她繫上,下巴悄悄地抵在了她的頭上,聲音如清風般徐徐拂來:“你對我保持距離不要緊,我會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你……”
……
前院還正一片和樂著,孟依依巧笑嫣然,眾人也是喜樂洋洋。
李可萌便是在這種場景下和赫連沁一同進了前院的。
她一身白色蜀錦,赫連沁一身黑色蜀錦,兩人的袖口和領口上都同時繡了同種樣式的白梅。一個清雅秀麗,一個清俊風華,相攜而來,真真才是風華絕代的璧人一對。
眾人都朝著那桂花深處的兩人看去,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