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願如此。”北銘晨見她如今整個人越發淡然,心中一嘆,想到她剛剛從外頭進來,便問道,“你早上去哪裡了?怎的我來了這麼久才見你回來?”
“也沒什麼事。”李可萌低垂了頭,見隨心正兀自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倆,溫和了聲色,“只不過是去給城郊的工匠們送了些吃食。”
“怎的自己親自去了?”北銘晨皺了皺眉。
李可萌淡淡道:“如今店裡就這麼幾個人,有些事避免不了要親自去做的。”
“怎麼不多找幾個人來店裡幫忙?”
李可萌輕輕笑了:“這
話前幾天水瀲倒也說過,只是我如今清閒,也用不著恁多的人。”
北銘晨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多說。聽到她說到柳水瀲,眼中也帶了笑意,盯著她眼睛感嘆道:“這個柳水瀲倒是個長情的人,萌兒有沒有想過……”
“大哥別這樣說,我跟水瀲……只有朋友之情,並無它意。”
隨心突然這個時候拍了拍李可萌的褲腿,眼睛晶亮,語氣中竟是遮掩不住的崇拜之色:“孃親,孃親,快看門口,進來了一個大英雄!”
李可萌被隨心拍得無奈,只好跟北銘晨朝門口看去,頓時,這一樓的杯盤狼藉人聲鼎沸全都消失在了李可萌的眼中耳中,眼中唯見走進來的那一清俊男子。他眉星目朗,五官如雕刻般俊秀,眼光深邃,周身卻如冰山般寒冷,正站在門口朝身後的侍衛吩咐著什麼。
不是赫連沁是誰!
事起桂花釀(三更三)
李可萌心中一緊,條件反射般將隨心拉著往後院閃去。
隨心莫名其妙被拉過朝後院跑去,一路上不停地扭來扭去,要回去看大英雄。
被李可萌厲眼呵斥了聲:“不準回去!”
隨心小眼圈就是一紅,委委屈屈地看著孃親,也不知道孃親為什麼就發火了。
李可萌見隨心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和無力感。她停在了院子中的那棵梧桐樹旁,蹲下了身子,讓自己跟隨心平視著。
夏末秋初,北方的梧桐樹落葉子都落得早,稀稀疏疏地落下有種宿命的歸宿感。
葉落歸根、慈母之心。
“隨心,你想不想父親?”李可萌摸了摸隨心的頭,眼中溢位一股溫暖。隨心那麼想成為大英雄大將軍,會不會很想自己的父親?
老人們都說慈母多敗兒,而嚴父都是兒子們心目中的偶像。剛剛隨心一眼看見了那人,竟然直說是大英雄,血緣關係當真是那麼得微妙麼。
隨心剛剛委屈了一陣,一聽孃親問父親,頓時嘴一癟,連連點頭委屈地道:“孃親,為什麼隨心沒有父親?隔壁茶樓的小穗子都有父親,人家父親還教他練武,隨心也想要父親……”
李可萌頓時心中一痛,她強裝笑道:“隨心不是有水叔叔教你武功麼?還有大舅舅給你的小木劍,隨心不是很喜歡麼?”
剛剛得到了小木劍還正興高采烈的隨心突然就掏出了那把劍,將它擲於地上,臉上滿是委屈:“我不要這把劍了,孃親,我要父親,我要父親!”
……
前面客棧裡,李可萌帶著隨心一陣匆忙向後院跑去,身影剛剛消失在門簾後,赫連沁的眼光就向櫃檯不遠處掃了過來。
他眼神沉黯,看了眼那還隱隱飄動的簾子,周身繚繞著不知何種情緒。
還站在客棧桌椅旁的北銘晨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前段日子聽聞沁王爺來了繞城,還未去你府上瞧瞧,今日倒先遇見了。”
赫連沁目光從簾門處轉了過來,臉上沒有因為見到熟人而露出絲毫的喜色:“北太子,久違了。”
他目光微動,瞧著那此時已經安靜下來的簾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