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花看了一圈兒,最後眼光落在了北靜王水溶身上,然後用手指著北靜王水溶。
“這位大人年輕英俊,神情和藹,我願意跟他說話。”
水溶確實年輕英俊,相貌堂堂。雖然久經朝堂,但臘梅花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見臘梅花點到了自己,倒還真有些意外。
“水愛卿,她願意跟你說話,你就跟她說說,不要嚇著了她。”
見皇上如此說了,水溶就只好出列,來到臘梅花跟前。
“你要跟我說什麼?”
“就說說皇上派去的那個無賴啦。”
“無賴?哪個無賴?”
“就是那個賈蒼蠅了?”
“賈蒼蠅又是誰?”
“就是卜奎那個都司賈珉了。”
“哦?他又怎麼無賴了?”
“她自然是無賴了。若說是打仗,總應該是兩軍對壘,光明正大的衝鋒陷陣,對不對?可是那個賈珉,偏偏不是這樣的。”
“他是怎樣的?”
“他是怎樣的?說起來,我都替他害羞。先是派了一幫討債宣傳隊,到我們草原上,見人就講,說我們欠了朝廷的貢賦錢,還說我們這些頭人沒經過朝廷冊封,都是假頭人。你說,打仗還有這麼打的嗎,這不是無賴,又是什麼?”
“嗯,這個嘛,倒也不能全算是無賴,這叫攻心為上。”
“可不就是攻心為上了嘛,叫他這麼一宣傳,我們部落的人心就散了,部眾們也不願意聽我們的話了,叫他們去打仗,就百般推脫。實在推脫不了去了,也是出工不出力。”
“那你們痛痛快快地把錢交出來不就沒事兒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那麼多錢,誰捨得往外交啊,不就尋思著,朝廷也不差這幾個小錢兒,能賴就賴了嗎?誰知道,最後還是沒賴過去,到底叫那個賈蒼蠅給摳出來了。”
你個賈蒼蠅,那麼多錢叫你給摳出去了,老孃現在還心疼呢。
“你說的這個賈蒼蠅又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回事兒,不還是那個賈珉嗎?你說他打仗也不好好打。就瞅著我們忙的時候,他就來騷擾。我們一跟他打,他就跑了。等我們不打了,他又來了。想打他又打不著,不就像個蒼蠅似的,煩死了。”
“這個,嗯,他們人少,你們人多,打不過你們,跑也是對的。”
“什麼打不過?他就是裝的。他用這招兒,把我們的絕招都給偷去了,然後他就回去想了一些損招兒,把我們的招數都給破了。原來我們以為他們是膽小鬼,結果他一個打我們好幾個,我們還打不過他。你說,還有這樣陰損的人嗎?”
“這個嘛,這叫知己知彼,其實也算不上陰損。賈珉畢竟是榮國府中人,做事還是光明磊落的。”
“你提起榮國府,我倒是想起來了,即便是榮國府的女人們,也跟賈蒼蠅學壞了,變得也是個個陰損了。”
怎麼把榮國府的女人也扯出來了?賈珉,你到底在卜奎都做了些什麼啊?這麼熱鬧。
“榮國府的女人們,都是大家閨秀,做事溫和嫻雅,怎麼會陰損呢?怕是你誤會了。”
“你還說她們是大家閨秀,我問你,大家閨秀有在大街上跟人吵架罵人的嗎?”
“沒有。”
“大家閨秀有在大街上跟人打架的嗎?撓臉、抓頭髮、拽衣服的嗎?”
“沒有。”
“可是,那些女人這些事兒都幹了。”
“怎麼可能?榮國府家教很嚴的。”
“姜大人當時就在場,你若不信,就問問他,看我是不是撒謊了?”
榮國府的大家閨秀在大街上跟人罵街、打架,這可是個轟動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