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生怕此時不小心,被抓著了不是,成了墊背的。
“寶玉這幾日可曾出去過,到過一些不乾淨的地方沒有?”
賈母問襲人道。
襲人本是賈母房裡的通房丫鬟,因為手腳麻利,心思細緻,就被賈母派到了寶玉這裡。屬於賈母的嫡系,深得賈母的信任。
“這五六日都沒有出去,只是……。”
襲人略一停頓,四下看了看。
“只是什麼?說!我在這裡,你又怕個什麼?”
賈母一頓柺棍,語氣斬釘截鐵。
“只是昨個晚上臨睡時,嘴裡嘀咕著,都來找他,要他賠錢,這是沒有活路了。”
“誰跟他要錢了,要的什麼錢?”
“就是那些族人和下人們,說是當初在連升賭坊下注,寶二爺和蓉大爺答應過,輸了給他們賠錢的。這不就都來了麼。”
“反了他們的,竟然敢來要錢。當初是誰叫他們去下注的,寶玉拿刀子架他們脖子上了?不過是個玩笑話,怎麼就當真了?那珉哥兒贏了,都沒要錢,他們還有臉來要錢?”
“一天吃著府裡,穿著府裡的,按時拿著月例,如今還敢到主子這裡來要錢了。傳下話去,就說我說的,那錢都免了。以後誰敢再提,就先打斷他的腿,再轟了出去。”
“到底是老祖宗果斷,從昨兒個晚上起,這幫沒眼色的,就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再不給他們點兒厲害,怕是都敢上房揭瓦了。”
王熙鳳及時地上去補了一腳。
唉,這就是耍流氓了。
賈璉在心裡暗歎一聲。
那邊婆子下去傳話,這邊氣氛就輕鬆了一些。
“說起珉哥兒,我倒是想起件事兒來。”
賈母四下來看了一眼眾人,見都在傾聽,就繼續說了下去。語氣也緩和了。
“這珉哥兒昨兒個說了些氣話,說要回老傢什麼的。他的老家在哪裡?這裡不就是他的家嗎?”
昨天下午在榮禧堂發生的事兒,晚上全府就都知道了,所以賈珉的名字,現在已經成了兩府的敏感字眼,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沒有誰敢提起。
如今見老祖宗主動提起,又說了那些話都是氣話,賈珉的家就在這裡,顯然就是為這件事定性了,給賈珉的身份定位了。
賈珉還是府裡的人。
但是,老祖宗只是開了個頭,下文是什麼還不知道,也就弄不懂老祖宗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也沒人敢出聲接話。
現在,一提起賈珉,主子們的心裡,就有些忌憚。
成年的,都怕自己有些什麼把柄攥在賈珉手裡,那趙連舉死了五年了,陳年舊事都被他給翻了出來。通州驗屍的王仵作都寫出了供詞。
這樣的人,也實在是太可怕。
這些還不算什麼,關健是這個小子,真敢往外捅啊。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揭你老底。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紈和姑娘們,雖然心裡沒什麼鬼,但是,昨天也是沒逃過去。
賈珉說他被羞辱時,竟然沒有一個主子出頭說句公道話,她們也是有份兒的。
雖然覺得賈珉沒說錯,但是,心裡卻不免委屈:我們哪裡敢說話啊?什麼時候輪到我們麼說話了?
“這珉哥兒從小就流落在外面,來了之後,就住到了野渡居去,跟府裡也沒多少來往。未免跟家裡人就生疏了些。老話兒說的好,親戚還得走動呢。”
“這幾日,我看著天兒不錯。姑娘們整天關在府裡,也別給關乜了。不如就出去走動走動。那野渡居據說風景不錯,聽說珉哥兒那裡有個什麼地火灶,不用燒柴,就能做飯。還有不少新鮮玩意兒。”
“就叫姑娘們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