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往四周望了望,一個巴掌衝她扇了過去,“你怎麼越發地沒腦子了,當家的心裡有什麼計較,是你能瞎猜的嗎?難不成你想和老三一樣,在床上躺半個月?”
想起老三昨日的倒黴樣,老九噤了聲,乖乖地跟在阿默身後出了門,兩人趕著一輛馬車就這樣進了城。
桑晚秋和蘇清聊到深夜才摟著他倚牆睡著,卻不曾睡熟,所以適才她們倆的呼喊聲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她的耳中,看看懷中人微顫的眼睫,即使被她抱著入眠也不能舒展開的雙眉,暗暗作了決定。
看守他們的阿柯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沉穩,最大的缺點則是嗜睡如命。她昨日守到午夜便蹲到牆角眯著了,如今天色大亮,初升的太陽光芒萬丈,照到她頭上,刺得她眼疼,她卻遲遲不肯醒來。
經過昨天那一番鬧騰,桑晚秋已經知道這群賊匪共計五人,分別是把他們擄來的老九和阿默、外面負責看守的睡貓阿柯、脾氣暴躁已經被打傷的老三和卑鄙無恥兇殘暴虐的當家的林貴。
現在,老九和阿默進城辦貨了,沒有個把時辰定是回不來的,也就是說,除了這個睡貓,破廟裡可以阻止他們逃亡的就只剩下最危險的林貴了。
不得不說,這是逃跑的最好時機。
“清兒,清兒,”桑晚秋將懷裡的人搖醒,附在他耳邊低聲說,“我有辦法可以讓咱們逃出去,你一會兒這樣配合我……”
卻說林貴昨日把老三暴揍一頓之後,自己也累得夠嗆,再加上心情著實不爽,回房後便攬過酒罈子猛灌了一番,直喝得酩酊大醉,這才倒在唯一一張破木床上睡了過去。因醉得沉,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去練功,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還是感覺頭暈腦脹的,鬱悶之餘想起蘇清那倔犟的模樣,心裡便積了火。
開門呼喝幾聲,卻沒人回應,她這才想起昨日自己吩咐阿默和老九今天一早就去城裡辦貨了,老三那兒更是被自己打得傷重,恐怕十天半個月也爬不起來床了。
走到井邊藉著冰涼的井水洗了把臉,人也清醒不少,回房翻找出昨日買回來的燒餅。拿起一個咬了幾口,看看屋外破落的院子,她心裡總是感覺不踏實。想了想,她將手裡的燒餅扔到桌上,大步出門直奔後院。
彼時,桑晚秋已經和蘇清成功地將阿柯騙進了柵欄內,而且趁其不備用牆角的石塊將其打暈,慌忙中兩人拉著手正欲往外跑,卻恰恰被宿醉初醒心神不定匆匆趕來的林貴撞見。
“你們……”林貴看了一眼躺倒在草堆上的阿柯,雙拳緊握,怒目盯著桑晚秋二人。
桑晚秋趕緊將蘇清護在身後,低聲囑道:“清兒,你先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哪個也別想走!”林貴大吼一聲,指著蘇清道,“我誠心誠意準備娶你進門,你卻這般不識好歹,既如此,莫怪林某心狠!”
說著,林貴運功於掌,探身上前全力向著他們倆劈過去。
桑晚秋心下大駭,忙將蘇清往一旁推去,怎奈他死死拽著她的衣袖,半步也不肯挪動。眼見著林貴的身形已經迫近眼前,桑晚秋嘆息一聲,將蘇清緊緊攬在了懷裡。
罷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桑晚秋將左手覆在蘇清眼前,擋了他的視線,自己也閉了眼。
“啊!”
這一聲驚叫響起,卻既不是發自於桑晚秋,也不是發自於蘇清。他們剛才還無比弱勢的地位,瞬間便被突如其來的人物改變了。
林貴跌坐地上,面帶驚色,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兩隻手抖啊抖的,明顯是被那人的內力震到了。
“吳軒!”桑晚秋看著眼前人那身邋遢的裝扮,心中大喜。
“我就說山水有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