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珍嬉笑著搭訕。
“丁某何曾與唐小姐有故?莫不是唐小姐認錯了人?”丁子如說著閃到一邊,就要從她身旁走過去。
“有趣有趣,我就喜歡丁公子的伶牙俐齒,可惜我那便宜姐姐不懂欣賞,不愛仙株愛野花。”
丁子如腳步頓了一下,轉瞬繼續往前走。
唐晚珍懶懶地倚到牆上,漫不經心地道:“我那便宜姐姐倒也是個命苦的,現在還不知死活……”
丁子如心中一驚,慌忙轉身看向她,聲音裡不覺有點發顫,“你,你知道她在哪裡?”
“知道是知道,不過我這幾天睡得不太踏實,記性也不太好,一會兒想起,一會兒又忘了。若是丁公子肯賞臉陪我吃頓飯,興許我就能一直記得。”唐晚珍這話說得從容,絲毫不以為恥。
丁子如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是垂了眉眼,道:“好,我跟你去。”
“爽快,那咱們就走吧。”唐晚珍上前就要拉丁子如的手,卻被他一臉嫌惡地閃開,淡淡地回道:“唐小姐請自重,丁某有腳,可以自己走。”
唐晚珍哈哈笑道:“好,好,那就請吧。不過,我可有言在先,這頓飯只要丁公子一人作陪,閒雜人等得給我通通退散。我的馬車就在那邊,丁公子請移步。”
丁子如點點頭,回身跟喬大娘囑咐了幾句,便以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態隨著唐晚珍上了她的車。
喬大娘依著丁子如的囑託偷偷跟著後面,卻在臨近脂粉街時被甩脫,駕車繞著那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有發現唐晚珍他們的半點蹤跡。偏她又一貫是個實心眼兒的,急破頭也想不出半點辦法。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越發心焦,想了想,咬牙揮鞭急奔小院,將希望寄託在錦書身上,希望他能有辦法,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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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丁子如與唐晚珍同乘一車,雖坐得離她遠遠的,可是心中的不適感卻絲毫沒有減少。
馬車兜兜轉轉大半天才停了下來。唐晚珍先行下車,而後撩起車簾,讓丁子如也下去。
聽著外面的喧囂,丁子如長舒一口氣邁步下車,抬頭看見大門口上方高懸的匾額,心中大驚,這,這竟是脂粉街上的一處小倌館。
“丁公子怎地站立不動?莫不是不願作陪了?”唐晚珍輕佻地出言問道。
丁子如的臉色由紅變白又變青,最後死命地咬唇應道:“定當奉陪!”
唐晚珍滿意地笑笑,大步走了進去,丁子如低頭跟著後面,目不斜視,對於裡面的靡靡之音也是充耳不聞。
紅鳶樓的鴇父看見唐晚珍走進門,忙扭動腰肢迎了上去,“喲,唐小姐,你可是好幾天都沒來了,讓我們離落公子整日裡望穿秋水啊。”
笑盈盈的鴇父在看到丁子如時面色一僵,“這位公子是?”
“這是唐某請來的客人,爹爹給找間上房,再上些好茶點,對了,我那馬車裡有一壺上好的清酒,爹爹叫人取了送過來就是了,離落那裡我改日再過去探望。”說著,唐晚珍摸出一錠金元寶塞到鴇父手中。
鴇父立時諂笑道:“曉得了,唐小姐放心,奴家肯定給你辦得妥妥帖帖。”伸手在唐晚珍身上摸了一把,揩油完畢鴇父歡喜地叫了一個夥計給他們帶路去了包廂,不一會兒又讓人送來了那壺清酒。
“坐。”唐晚珍大喇喇地坐下,將酒壺開啟,拿過兩個杯子倒滿,將其中的一個放在自己面前,另一個則放在了自己對面的位置,“喝了它。”
“唐小姐,子如不勝酒力,恕難從命。”
咣噹!桌上的一隻空杯子被唐晚珍劃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丁公子,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要想知道桑晚秋的訊息,今兒就得把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