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民要和杜漸圍聽的臉色蠟白,黃州地處極要,所備兵馬足達六萬,他帶五萬前來解救沐大人,城中仍有一萬,不料竟然被佛頭軍偷襲了,那……
“調頭向黃州急行。”黃州不能丟,就是丟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黃州也不能丟。
親自前來取黃州的佈道板臉觀看遠方滾滾的沙塵,輕挑眉頭睇看一眼曦蒙的天際,不負大王重託,終於偷這座礙手礙手的黃州了,只是大王沒有吩咐,拿下黃州後該怎麼辦?被騙的敵軍調頭返回了,城內的五千兵馬能守到什麼時候?
“把所有人全調到城上堅守,與此城共存亡。”黃州之重,堪比大營,沒有黃州,大軍寸步難行,既然他得到了,就算把命丟了,黃州也絕不可失。
洪民要臉龐灰白,神情嚴峻,領著兵馬折身返回黃州時,隔遠眺望遍插大理軍旗的城池,下額弓繃徐掃向站於中央那個侵疆敵將,咬緊牙關大喝:“進攻……”
“殺!”賊寇奸詐,趁虛偷取黃州,原要去長沙的五萬兵馬槓著雲梯、巨木,殺聲震徹響哄,擁呼向前襲湧。
衝殺聲拼到城牆,轟然的撞門聲伴著喲喝在破曉掀天巨起,一架架雲梯斜靠,一**人蛹上爬,暴雨般的利箭疾風,飛泉般的火油滾湯。
“推……”
“喝……”
“砰砰砰……”
架於城上的兵士渾身溢汗,同心協力狠推雲梯,數架負載的雲架傾斜歪倒,砸到旁邊的攻城爬梯,雙雙被地心引力吸到地面,如蠕蟲攀爬的兵士撩聲嚎叫,最終成了肉餅。
黃州血腥,城上城下瀝瀝鮮血,屍體堆積如山,城角油火滋滋在具具屍身上腐燒,不畏生死的兩國兵馬依然洶湧澎湃,慘嚎、咆吼、破碎向無止境的死亡深處延伸。
“報……”正當洪民要和杜漸圍處於緊張之中,一匹快馬從遊江方向飛奔而來。
看著遠處血猩掄城之戰,忽聞報聲,洪民要心頭上跳,觸目急向快馬投去,咆聲喝問:“何事?”
快馬火燒眉毛急稟:“遊江大理軍艦衝破礙口,正飛速向黃州而來,剩下不到十里就到了。”
“來的好快啊!”城將杜漸圍惡臉抽筋,急看向白臉的洪民要,“洪大人,黃州失了。”
“不能失!”洪民要受皇上重城之拖,失了黃州,遊江的大理軍艦便可堂然向江南殺入,四十餘萬兵馬將腹背受敵,胎死腹中。
洪民要瘋了,雙眼被絲血包裹住,瘋狂向前嘹亮沙吼:“打……一定要奪回黃州,黃州不能丟。”
“大人!”城將見他突然瘋狂,大驚之下連忙扯住他要闖上前的坐騎,眼哀眉哀勸道:“大理水師蜂擁而來,我軍僅有五萬疲兵,不能抵擋,黃州失了,失了。”
洪民要雙眼血亮,什麼都聽不見了,刷的一聲腰裡插出利刃,眼也不眨朝拽住韁繩的那隻手掌揮砍,聽得一聲啊叫,顫抖咬著牙關向前面的地獄飛奔,飛舞手中利劍咆吼:“殺,殺死所有的賊寇……”
一個人,一匹馬,從後方奔來。
被硝煙燻黑的佈道濃眉倒豎,目眺那個連官帽都掉了的夏周官吏,隔著無數兵刃嚎叫細聽這個官吏氣勢如虹的喊殺聲,這個夏周官吏很厲害嗎?武藝很高強嗎?怎麼單槍匹馬自已前來攻打?
“弓……”佈道疑惑,目光死瞪那個越奔越近的夏周官吏,右掌旁側一伸,握到一柄長弓,緊抿著嘴唇提到胸前,左掌當即接過利箭,安上弦狠拉瞄準額頭,吡了吡嘴,撩牙把箭射了出去。
“咻……”
“砰……”
“嘶……”
瘋狂前奔的洪明要只聽得一陣風唆聲,忽然額頭一痛,失去了知覺,無思識的身體傾斜往大地下墜,暴滿血絲的瞳孔失焦時,看見世界淋漓血紅,面前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