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蘭靜一回身,見到十三阿哥有要起身的意思,忙開口說道,“您不用著急起來,且先躺著吧,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什麼事兒啊?”十三阿哥笑了笑,把身子往上動了動,由躺著姿勢改成了倚坐,“剛才說了那麼多,還沒說完嗎?”
“爺,”蘭靜這時候沒心思跟十三阿哥磨嘴皮子,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您是不是受傷了?”
“誰說的?”十三阿哥依舊帶笑看著蘭靜,“我好好的,哪裡受傷了?”
“哪裡受傷了,這卻是要問爺了,”蘭靜眼睛直盯著十三阿哥,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而鄭重,“若是爺沒受傷,那這屋子裡的藥味兒是從何而來的?又為什麼弄了這麼濃的香味兒?”
“什麼藥味兒?是我剛才喝過的湯藥的味兒吧?”十三阿哥還在裝糊塗,“那精油,是我讓張瑞弄來助我安眠的,結果這奴才毛手毛腳的弄多了。”
“爺,”蘭靜皺著眉,臉開始往下沉,“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跟著李大夫請教過一段時候的,雖然連皮毛都沒學得,但滋補湯藥的味兒和外傷用藥的味兒,我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沒想到我的福晉還有這本事,看來倒是瞞不過你了,”十三阿哥笑了笑,然後挽起了自己左臂的衣袖,果然在近肩膊的位置上纏著一圈棉布,“不過就是在狩獵的時候受了點傷,並不很要緊,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本來是覺得事兒已經過了,就沒必要再讓你白擔一回心,卻不想因為張瑞非要再上一遍藥,倒讓你看出來了。其實真的沒事兒了,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就解開來給你看看好了。”
“好哇,”蘭靜點著頭,上前接過手去說道,“我正想說要看看呢,爺的手不方便,還是我來解吧。”
“好,你來解。”十三阿哥笑著搖了搖頭,將自己作勢要解棉布的右手移開,又將左臂抬了抬,以方便蘭靜的動作。
“爺,這麼著解不太方便,”蘭靜才不信十三阿哥這麼折騰,只是為了隱藏他手臂上的一點傷,所以接手過去,卻並不再繼續往下解,反而是將十三阿哥挽起的衣袖又放了下來,然後伸出手去解他胸前的絆紐,“還是把衣服寬了吧?”
“不用了,”十三阿哥按住了蘭靜的手,“現下天涼了,別弄得著了涼,明兒個我還有差事要辦呢。”
“需要我讓人準備炭盆嗎?”蘭靜眼睛直盯著十三阿哥。
“罷了,”十三阿哥回看了蘭靜好一會兒,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本也知道沒那麼容易瞞過你,但還是想試試,好,我說實話,其實我前胸也受了點傷,但和胳膊上的一樣,並不是很重。”
“爺現在什麼也別說,”蘭靜沉著臉說道,“反正您說什麼我也不信,一切等我看過了爺的傷情再說,還是說,”蘭靜看著十三阿哥,“到了這時候,爺還是不想讓妾身看?”
“看,我既把話都跟你說了,當然是要讓你看了。”十三阿哥馬上開始動手脫衣服,“你想怎麼看都行,如果脫了衣服看,你還不放心,褲子我也是可以脫的。”
“虧爺還有心思開玩笑,”蘭靜白了十三阿哥一眼,想了想又問他道,“爺受的這個傷,可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嗎?”
“是不太能讓別人知道,”十三阿哥笑笑說道,“這一路之上,除了張瑞之外,也沒人知道,只到你這裡卻露了餡。”
“爺很懊惱嗎?”蘭靜手上小心的解著十三阿哥的衣服,嘴裡卻還是有些沒好氣,“如果爺真的不想讓妾身知道,就索性別回來,否則就算今天我沒聞到藥味,只憑您傷的這個地方,又能瞞多久?還是說,”蘭靜心中一動,手也停了下來,看著十三阿哥說道,“您打算在傷好之前,都不準備在這屋裡睡了?”
“我原來是這樣打算的,”十三阿哥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