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一怔,看他神情專注替她按摩已經累得快抽筋的雙手,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曾經受過的禮儀教導已經融入了骨子裡,別說坐了一夜,就是坐再久,她的腰依然不會彎,手腕依然不會垂,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累。
但是當她累得動彈不得時,從沒有這麼一個人這般溫柔以待。
這人是打算布上溫柔陷阱等她自投羅網嗎?
可那一箭,那個困鎖了她兩年的牢籠,都是她不願再回顧的過去。
“好些了麼?”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喬昭抬眸看他,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精神卻不見絲毫萎頓。
“不困麼?”她下意識問出來。
邵明淵一愣,隨後露出大大的笑容:“不困,早就習慣了。”
更何況能和昭昭共處一夜,就算困也捨不得睡的。
“你擔心我困了?”男人握著少女的手,忽然加重了一下力道。
明明先前他揉捏著她的手,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可他突然加重了這一下,她的臉突然就熱了起來,把手往外一抽,淡淡道:“別胡說。”
“好,是我胡說。你別動,我給你揉揉。”身邊的男人抓著喬昭的手不放,力道輕柔,“一夜沒停過,不好好按捏一下會抽筋的,到時候該難受了。”
喬昭盯著他不說話。
邵明淵偏頭看她,擔心她羞惱不讓他給按捏了,問起正事來:“昭昭,剛剛你看著畫好的畫像神情有些不對勁,怎麼了?”
一提起這個,喬昭眉頭緊鎖,目光再次落到平鋪在桌面上的畫像上:“這個人,我見過。”
雖早有這個預感,可聽喬昭這麼說,邵明淵還是面色微變:“你見過?他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喬昭搖頭,盯著畫像的目光有些茫然,“我雖然記性不錯,見過的人或者物能原樣畫出來,但那要是我特別留意過的人或者物。這畫像上的人,我敢肯定我是見過的,但當時很可能是隨便一瞥,只在腦海中留下這麼一個模模糊糊見過的印象,但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或者在何處見過,我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見少女面露遺憾,很是懊惱的模樣,邵明淵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秀髮,柔聲道:“昭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對自己太苛刻。現在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兇手的模樣,只要這人還在世,那麼就是翻江倒海,窮盡畢生之力我也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那樣畢竟要花很多時間。這個人給我留下了淺淡的印象,或許一個契機我就能想起來了,我再好好想一想。”
“不許想了。”邵明淵難得板起臉來,“現在你需要的不是好好想一想,而是好好睡一覺。”
“可是”
“聽話!”
喬昭氣笑了:“邵明淵,你是我什麼人,這樣要求我?”
年輕的將軍身子往前一傾,微涼氣息噴灑在少女雪白頸間:“我是你男人,這個還有疑問麼?”
他要不是認定了她是他的妻,會這般厚顏無恥,天天拉著一個小姑娘的手?
她要對他半點沒有感覺,會這般任他放肆?
他的傻丫頭,只是還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罷了。
他堂堂北征將軍,殺敵無數,令韃子聞風喪膽,要是連把自己媳婦追回來的勇氣都沒有,還不如干脆抹脖子算了。
“邵明淵,你不要得寸進尺!”
男人垂眸,一副受傷的模樣:“昭昭,我明明被你看也看過,親也親過了,你就這麼嫌棄我,一點不想負責任嗎?”
不等少女反駁,他忽然起身把少女打橫抱起來。
措手不及之下,喬昭下意識雙手攀住他的脖子,怒道:“邵明淵,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