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天牢就在眼前。泛著森冷氣息的石壁上懸空掛著一隻只以固定距離隔開的火盆,焰火光亮,柔柔灑下來。整個空間並非電視劇裡所像想的那般駭人,比我曾有幸坐過的江州大牢要好上太多了,心裡不覺有了些微好轉,至少他在牢中不用遭受皮肉之苦。
“娘娘,您小心!”高成牽引著我,生怕我磕著碰著了。
今晚,高成的表現似乎比平常熱心不少。我暗自這麼想,疾步前行,不住地朝左右兩排的由堅實石牆隔阻的房間裡張望。
“皇后娘娘,太傅大人在往前轉彎的右方第二間。”說話的是剛才攔我的錦衣衛統領。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頭領已閃身至一旁,不再多言。
天牢裡對間而設的牢房裡都有設木製床、椅、桌、櫃,較為整潔,關押的人並不多,有的房間還是空的。
得了提點,我的心恨不得立馬就飛到冬辰身邊,腳下步子更快了,身形一轉,只數步,就到了那統領所指的牢舍。我衝上去,雙手握住精鐵所造的柵欄,用力至指節都變白了,眼見他那我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溫柔背影,側身臥在木床上,思及三日後他就將赴刑場被處以極刑,早就蓄滿眼眶的淚水決堤而下,似江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好半天哽咽,才溫情地喚道:“冬辰!”
聞聲,他迅速翻騰下床,那姿勢即使是身在牢房,也顯得無與倫比地優雅。“點點,你怎麼來了?”
未語,淚已千行,我凝視著他深黑的眼眸,那是我最愛的桃花眼,他仍是擔心我多過對他自己的擔心,仍是那樣多情思戀的樣子,偏又文質彬彬得讓人忘記他是焰國獨一無二的男子。
“高成,這是怎麼回事?”得不到我的回答,他轉而問一旁扶住我的高成。
“太傅大人,奴才……”
“冬辰,你告訴我你沒有以假兵符調兵,對不對?那是風將軍自願的對不對?”我要聽到他親口對我說實話。雙手從柵欄裡伸出去,想要牽他的手,他的手卻停在永遠與我差一點距離之處,我無論如何也夠不著,哀傷泛肆開來。
“點點,你的臉色很差!你怎麼這個時候來天牢?十月夜冷,還有你的手……曉芙、曉荷沒有按時為你塗消痕的春肌玉露膏嗎?”他總是擔心著我,擔心著我的一切,然而他為什麼選擇承認以假兵符調兵之事?
“是娘娘她一定要來看您,奴才攔不住呀!而且昨個兒下午,娘娘聽說太傅大人被關押至天牢,當場吐血昏迷……”
冬辰的臉已然變了顏色,我瞪了高成兩眼,他馬上乖乖閉嘴不言,我又朝他吩咐道:“高成,去叫錦衣衛統領來開鎖!”
高成馬上領命去了!少了他的攙扶,我腳下突然軟了軟,好在抓住欄杆,沒有歪倒下去。看得冬辰一把就捉住了我的雙手,兩手兩觸,溫暖如春,心疼至極地道:“點點,你何苦要來?我身為太傅,匡扶太子登基職責所在。當初我與你同去焰月營,無法調兵,後又從靖王的信使處得知太后與施相的陰謀,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其實早在我受皇上密令前往江州時我就命人造好了假兵符,及存在四少的梅苑。”
“可是,你是為烈焰明才這麼做,就算如此,你也不該一個人獨自承擔後果!”原來他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在他赴湯蹈火地同時,早就準備承受這樣的結果;可是我呢?“你捨得下我嗎?難道你的心裡只有家國天下,沒有兒女情長?難道你所說的陪我遊山玩水、一世逍遙的話都是假的嗎?冬辰,我不要你這樣,我不要……”他不知道我的心痛了,他不知道我依賴他,他不知道我可以為他勇敢,那麼我要怎麼辦才可以挽回這一切?
“那本就是我身為太傅的職責,焰國的律法不可以因我而改變,否則一國朝綱豈不是變為兒戲?”認真的眼神,始終掛在唇邊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