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方向是龍軒宮。
門口的守衛見了他,恭敬的喊他一聲“四王爺”,便候著他踏進那塊許久不曾進入的九五之地。
“四哥,你怎麼來了,你的傷?”皇甫澤即刻從後室走了出來,帶著吃驚。
“我的傷時其次,澤,今日來時有其他事。”他沉聲道,大手一揮,揮退室內所有侍衛婢女。
皇甫澤隱約知道四個要說的事,他隨皇甫律坐下,先開口了:“四個是為刺客的事嗎?皇弟我現在正在追查。”
皇甫律看他一眼,薄唇輕啟:“冷香是何時待在你身邊?”
皇甫澤大驚,緊張起來:“的哥,你果真看上冷香了啊?”
皇甫律舉起桌上的玉環,細細打量,淡刀:“我只是想知道她來自哪裡。”
皇甫澤終於沉靜下來,他看向男子,聲線平穩下來:“四個是懷疑冷香嗎?冷香是太后派過來的人,服侍了我五年,我瞭解她。”
而後又道:“四哥,你還記得前太醫院院士蘇天峰嗎?”
皇甫律挑眉:“蘇天峰?”
皇甫澤解釋:“二十年前與太后的貼身宮婢私奔的蘇天峰,他扔下太醫院,不顧一切與那個女子離開了京都,從此再無音訊。可是前不久,他在京都出現過。”
皇甫律沉思起來,這蘇天峰是個淡薄之人,雖為太醫院院使,卻是個不大問朝野之事的世外之人。先皇在位時,蘇天峰曾為先帝診治好群醫無策的惡疾,於是成了個人人皆知之人。不久之後,卻銷聲匿跡。
二十年,足足讓這蘇天峰淡出人們的記憶了,卻不曾想澤今日提起了他。
同為太醫院院使,莫非這太醫院院使的死跟蘇天峰有關?
他稍一沉眼,問旁邊的男子:“那刺殺本王的兇手可有線索?這次應該不是焦如序,那老賊已讓我斷了手腳,諒他即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這宮廷似海,估計要抓出這兇手還需段時日,我相信他這次刺殺不成,下次還會出手,本王這就等著。”
“四哥,你要注意些,畢竟他們在暗處。”
皇甫律雙眼犀利起來:“本王絕對恭候他的大駕!”
×××
那是很沉很沉的一覺,腦海裡沒有任何的夢境,睡得異常沉穩。
一覺醒來,胸口也不再刺痛。
她掀帳起身來,發現那個男人還沒有回雲軒宮來,冷香液沒有出現,一切靜靜的。
走至窗前,入眼一湖碧波,一排蔥綠梨樹,視線極好,足見著雲軒宮主人的心思。
那孟素月也是倚在這窗邊賞著那片雪梨嗎?
玉清蹙起眉。
孟素月,孟素月。
這段時日,她是在是想起這個女子太多了。
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因為孟素月擁有那個男人滿滿的愛?
這樣想著,她心裡又有了些難受。
遂走離窗邊來到那張梨木書桌旁。
桌上除了簡單的硯磨,再無其他。
她在桌邊輕輕坐下,努力想象著師兄握著她的手教她作畫的模樣,卻始終腦子一痛,想不起任何。
取下筆,然後開啟抽屜取絹紙,卻然看到抽屜裡靜靜躺著一副畫卷。
用綢條繫著,很見珍貴。
玉清的心“撲通撲通”的急劇跳躍著,那幅畫有著莫名的吸引力牽引她去開啟它。
她終於從抽屜裡取出那幅畫,輕輕開啟。
嫻靜的笑容,清麗的容顏,淡雅碎花儒裙,又是那個女子。
早知是那個女子的,卻偏偏仍是讓她刺痛了。
原來那個男人收起了那些畫,卻是將它藏在了心裡呵。
靜靜收起那幅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