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一愣,想起以前是要這個小傢伙叫她姐姐,現在似乎有點亂了輩分。她用帕輕輕擦拭他小鼻子上的薄薄汗珠,笑道:“孃親不可以亂認的哦,煜兒以後跟妹妹一樣叫我清姨好嗎?清姨娘。”
小傢伙聽到姨娘這兩個字,想起另一個姨娘來,他認真地道:“姨娘不是娘,情姨娘也不是煜兒的娘,煜兒要妹妹的娘。”
玉清看著那萬般認真的小臉蛋,感覺自己成了兩個小娃娃的玩具,既然是個小娃娃,還是兩個都沒有孃親的娃娃,她也不再辯駁,於是遂了這個小娃娃的意:“清姨可以當煜兒和妹妹的娘,但煜兒只能叫清姨好嗎?”
小傢伙連忙點頭,雖然他並分不清楚這兩者有何差別,也不明白孃親的確切含義,但只要有了夢寐以求的娘,他是求之不得。他歡快的撲進玉清的懷裡,撒嬌起來:“煜兒終於有娘了,煜兒要抱抱。”
秋水端著銅盆進來,第一眼見到就是在主子懷裡磨蹭的小男孩,她嚇出一身冷汗,驚叫:“小世子你怎麼來了?!這可使不得,你會害王妃受責罰的。”說著已快速放下手中的銅盆,就要從玉清懷中抱出小傢伙送回雲落園。
小傢伙緊緊抱著玉清的身子不肯放手:“不要,煜兒不要回去,煜兒要娘。”
“小世子,玉王妃不是你的娘,是小玉兒的娘。”秋水耐心解釋著。
小傢伙哪聽得進去,他揮舞著小手,死命的不讓秋水接近他的身子。
“秋水,別嚇壞煜兒。”玉清止住秋水的動作,輕輕抱著懷中的小身子,再輕道:“隨他去,等他玩累了再送他回去。”遂脫了他的小鞋,將他放在床上,讓他跟小玉兒玩耍。
“可是玉王妃,王爺要是知道了只怕又要……”秋水仍是焦急著。
“煜兒只是個沒有孃的孩子,我要讓他知道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的孩子。”玉清淡道。
“可是您上次已經傷害了小世子一次,所以王爺肯定不會相信您。您何苦來著?”
“那可不是,姐姐!”這時陡然從門外走出一個粉衣身影來,她嬌笑著,一雙杏眼呈現狐媚與奚落。她直直朝室內而來,扭著楊柳腰,搖著圓扇,風情萬種,卻也肆無忌憚。
“我就知道小世子來了這裡。”她在玉清面前站定,將那潔白的下巴抬得高高,繼續沒好氣地道:“姐姐,雖然王爺這幾日不在府裡,但好歹也讓妹妹我照顧小世子,這小世子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情兒我可吃罪不起。”
玉清冷冷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粉衣女子,想起那一日她和皇甫律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歡愛舉止來,不覺一陣酸澀湧上心頭,還夾雜著些許噁心。她道:“我汐落園不歡迎你,回你該回的地方去!”
“呵--”女子掩扇嬌笑起來,“我的好姐姐,你以為妹妹想來嗎?這裡簡直就是情兒的噩夢,若不是你將小世子騙來了這裡,情兒我又何苦來這地獄自討沒趣!”她走至窗邊的梨木几旁,細指輕輕撫摩那尖尖的幾角,狀似輕嘆道:“這個地方真是讓情兒懷戀得緊啦,瞧這桌角,還是紅得這麼好看。”
玉清忍住心中的怒火,只覺這個情兒喪失了神智。她來汐落園,果真只是來尋找煜兒的嗎?她冷眼看著女子朝她走近,看她用玉指撥起額前的一簇劉海,對她露出那片光潔額頭。
然後,她聽到自己倒吸一口氣。只見那片光潔的玉額上,靜靜躺著一個凹洞,在那片玉潔上很是觸目驚心。
“怎麼樣,姐姐?你對自己的傑作還滿意嗎?”女子譏笑起來,媚眼裡的恨意一點一絲的湧入,“三年了,情兒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找遍京裡所有的大夫都修復不了這塊傷痕。”她漸漸逼近一臉驚訝的玉清,咬牙切齒道:“姐姐還記得情兒以前在這裡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嗎?天天的責罰打罵,天天的羞辱不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