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心頭一動,還真別說,蕭觀音給他提了醒。
眼下的灤州,大體位置和後世的天津相仿,不正是長蘆鹽場的位置嗎!
要知道後世長蘆鹽場作為全國最大的鹽場,供應四分之一的人口使用,足足能滿足三億多人的需要。
也就是說,僅僅憑著長蘆鹽場,所有宋人的食鹽都能解決。
鹽有多大的暴利,這就不用多說了!
手握食鹽之利,幽州就能迅速完成財富積累,而且以食鹽作為抵押,還能籌措擴建城池,修繕長城的啟動資金……
王寧安越想越高興,簡直有些手舞足蹈。
通了,一下子全通了!
開發長蘆鹽場,繁榮幽州,促成遷都,隨著帝國重心北移,消滅遼國,掃平西夏……整盤棋都活了!
妙啊,真是太妙了!
“蕭姑娘真不愧是才女,一針見血,厲害,厲害啊!”
蕭觀音淡淡一笑,“大人只是初到幽州,還沒有想到而已,以大人的才華,很快就能看到這一步。小女子不過是取巧而已,當不得大人盛讚。”
王寧安搖頭,“一人智短,兩人智長。光憑著我一個,哪能想得那麼全面,日後還請蕭姑娘不吝賜教。”
“既然如此,婢子多謝大人抬愛。”蕭觀音低頭,滿飲了一杯酒,然後衝著王寧安微微含笑,“大人,心思如日月,襟懷如江海,既然能虛心納諫,為何不能慈悲為懷,開天地之恩,放一條生路呢?”
王寧安遲疑一下,然後笑道:“蕭姑娘,你說的可是幽州當地的契丹貴胄?”
蕭觀音低著頭,沒有回答,顯然是預設了。
不管如何,這些人都是她的族人,蕭觀音恨耶律洪基不假,可是她卻不忍心看著其他人慘遭屠戮……
“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王寧安道:“其中確有罪行的,必須除掉。剩餘的,我會發配到渤海國,總算是一條活路吧!”
蕭觀音微不可查,點了點頭,又喝了兩口粥,然後就起身告辭了。
……
她剛離開,蘇八娘就撲到了王寧安的懷裡。
“老爺,你看她多厲害,又是出主意,又是救人的,鬚眉男兒也比不上,妾身真是羞愧死了!”
王寧安嘆口氣,安慰道:“蕭觀音本就是才女,又遭逢劇變,心性不同尋常人,才情令人敬佩,只是……”王寧安停住了話,沒有說下去,而是體貼地拍了怕妻子的肩頭。
“行了,你也不要和她比,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王寧安滿眼是笑,伸手攬住蘇八娘,把她抱起來,扛在肩頭,低聲道:“這麼多日子,光是打仗了,你可知道,我是多想你!別耽誤好時光了……”
蘇八娘緊緊抓著王寧安的肩頭,微微點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哼,蕭觀音,你能看出來,本姑娘豈會不知道?
可惜啊,你終究棋差一招,這男人啊,還是喜歡小女人的,想你那種心機婊,等著當一輩子老姑娘吧!
……
王寧安在灤州和薊州忙著分田分地,富弼那邊也沒有閒著。
他同樣召集順州和檀州計程車紳讀書人,先是舉行聲勢浩大的祭孔儀式,把至聖先師搬出來。
接著富弼又聘請了十幾位飽學官員和鴻儒,登壇講學,傳授儒家經典,講的是天花亂墜,下面人聽的是如痴如醉,感動的熱淚盈眶。
富弼見人心收拾,立刻丟擲了大招,他宣佈要在幽州舉行科舉。
遼國也有科舉考試,比如劉六符,張孝傑,這都是從科舉走出來的漢人狀元。富弼認為要擴大科舉錄取人數,開設恩科,給幽州士子一條進身之階。他還要求朝廷撥款,在各州建立官學,聘請飽學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