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只是讓夥計把茶葉碾碎,沖泡起來,勉強有些普洱茶的感腳,至於別的東西,是斷然不會加的。
他又要了四碟點心,兩個小傢伙乖乖坐著,悶頭吃東西。
沒有多大一會兒,鼓聲響起,有女子款步走上舞臺,立在茶館的中間,只是一亮相,就有無數人叫好。
王寧安也順勢看去,卻臉色一變。
臺上的女子,不到三十的模樣,不算年輕,但是打扮修飾得極好,穿著近乎唐代女子,大膽奔放,胸前白如嫩藕,好大一片,不少人從她上來,眼睛就沒有轉移過。
女子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十足的媚態,杏眼含情,桃腮帶笑,微微欠身子,衝著所有客人施禮。
“小女子接著講《鶯鶯傳》,話說這崔姑姑一心想著張生,想的是茶不思,飯不想,孤孤單單,冷冷清清,悽悽涼涼……”
甜膩的聲音響起,她故意賣弄,一顰一笑,引得客人口水長流。
尤其是她不厭其煩,把崔鶯鶯如何勾引張生,描述的是惟妙惟肖,配合她的語氣和神態,活像一隻令人作嘔的母貓。還不時搔首弄姿,拿眼神挑逗下面的客人,不時爆發出鬨堂大笑。
醜態百出,垂涎三尺,宛如群魔亂舞,不成樣子。
王寧安怒火沖天,他萬萬想不到,茶館竟然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王寧安不是個清高的人,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禁止不了。可問題是王家剛剛得了御筆,全家正在努力往上衝,祥雲茶館有王家的股份,用的又是王家的土地,外人肯定會以為王家為了賺錢,如此下作無恥,這不是敗壞王家的名聲嗎!
“不要說了!”
王寧安怒喝了一聲。
臺上的女子愣了一下,隨機咯咯笑起,“呦,是個小哥,是心疼姐姐了,還是想要姐姐心疼你啊?”
女子耍俏的一眼,頓時引得所有客人放聲大笑,有幾個粗魯的軍漢就笑道:“原來是個雛兒!他哪裡懂得心疼人啊?還是讓哥哥來吧!”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放聲大笑。
王寧安的臉徹底黑了,他猛地抓起茶杯,照著女子就打了過去。
“沒臉的東西,無恥的賤婢,還不滾下去!”
女子躲之不及,正好被砸中了腦袋,血一下子就留了出來。她像是瘋了一般,大喊大叫,不少客人不幹了,擼起胳膊,要找王寧安算賬。
可有人眼尖兒,認了出來。
“別動,他是王二郎!”
此話一出,那些軍漢就好像中了定身法,一動不敢動,甚至有人悄悄後退。別人不知道,剛剛得到御筆的王家,誰能不知!
早就聽說,王家父子,一個武力驚人,一個智謀超群,都不是好惹的。
聽到了哭喊之聲,何掌櫃的早就跑了過來,抬頭看到了王寧安,連忙迎上來,乾笑道:“原來是二郎來了,有失遠迎。這個月的錢我三天前就送去了,沒收到?”
“收到了。”王寧安點了點頭,指著女子,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幾天沒來,茶館改了青樓!你真是做得好買賣!”
“臭小子,你說誰呢?”女子臉上帶著血,張牙舞爪,就要找王寧安算賬,何掌櫃立刻攔住了她。
“瞎了眼了,連王二郎都不認識了?”
斥責了女子,何掌櫃的陪著笑臉,“二郎,你也是做生意的,窮則思變嗎,我看沒什麼!”
“不,我看問題大了!”
王寧安斷然說道:“我們王家做生意,從來都是堂堂正正,每一個銅子都帶著血汗,掙得坦然,花得硬氣!弄這麼個妖精,是想敗壞我們家的名聲嗎?”
王寧安義正詞嚴,擲地有聲,不少捧臭腳的茶客都臉上微紅,不自覺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