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雄擺擺手,“夏蘭兩家是乾親,現在提這些話,不是外道了嗎?”
蘭望家的一聽,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夏世雄看了石中玉一眼,微笑著對蘭望家的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我落魄,放下總管大位。那時蘭望突然找上我,要認我為義父。這孩子從來不會溜鬚拍馬,更不會落井下石,心裡念著我當年提攜他,在我最倒黴的時候要結親,我雖然沒有答應,但心裡記著他這份情。”
石中玉聽到這兒,有點了然。怪不得夏老會用看起來很重要的腰牌和葫蘆救蘭望,原來前面還有這種因由。其實夏世雄這麼做還有其他原因,但這就不是石中玉能猜測得出來的了。
“您怎麼不答應?蘭管事多好個人哪。”牛蠻插嘴,在石中玉一眼瞪過去後,訕訕地向後退了幾步,不敢插嘴了。
夏世雄看到眼裡,暗暗詫異石中玉最小的個頭、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把三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治得服服帖帖,其手段果然非常。但他並沒有著惱,而是答道,“當年我正倒黴,何必要牽累別人,往後也不敢多聯絡。但這心裡,已經把蘭望當成自己人了。”
說著,又轉向蘭望家的,“昨天,你這弟弟嚷嚷出蘭望是我義子的事,我今天若不認,你弟弟可要倒大黴了。於是我想,反正有這麼個事,已經對孫管家說了。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是個身體殘缺的人,從今後蘭望就是我的乾兒子,你就是我的兒媳婦,小寶和小佳就是我的幹孫兒。”
蘭望家的一聽,立即跪倒在地上,“夏老,您這話可要折殺我了。能認您做義父,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只是現在我家裡的生死不明,怕不但不能盡孝,反而拖累了您老人家。”
夏世雄臉一沉,“這話說的,我豈不成了無利不起早的人了?蘭望當年不計較我落魄,我現在如何會計較他正病著?認乾親,圖得是情分,難不成圖的是利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蘭望家的急著解釋。其實她平時是個伶俐明白人,只是因為自己的丈夫生死不明,心全亂了,連帶著也不會說話了。
“姐姐,還不改口叫乾爹呀。”石中玉一旁提醒。
蘭望家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按禮節磕下頭去,又叫來小寶和小佳,認幹爺爺。
夏世雄很高興,真的有幾分高興。蘭望的人品他是信得過的,想他一個閹人,將來也有兒孫承歡膝下,有人養老送終,當然是件高興事。以前他是不想牽扯上別人,如今為了能讓石中玉幫上他的忙,他會盡量帶連上所有與其有關的人和事。
人都有弱點,石中玉重感情,所以就用感情牽絆著他好了。
不過這小子真會順杆爬,三兩下就讓蘭望家的認下這門親。可她自己卻不上前攀故,卻是個有分寸、懂得留後路的,只怕不好拿捏。
這邊折騰完,夏世雄就由石中玉和蘭望家的攙扶著,進了內室。因為怕擾了病人,屈忽昀等人都留在外面,在石中玉的示意下,還幹起活來,打掃院子房間、劈柴生火、出門買菜……
有小弟的生活就是非常方便的。
只是當石中玉看到蘭望面如金紙,呼吸時急時緩,才一天時間就兩頰深陷,倒有幾分死態的時候,忍不住掉下眼淚。
“小子,別哭,是你說你姐夫一定會好起來的,要相信自個兒說的話,知道嗎?”夏世雄站了半天,額上已經冒汗,可神態卻冷靜,令石中玉才軟弱了片刻的心,又堅定了起來。
“對,姐夫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用力甩甩頭,問蘭望家的,“姐姐,要不要再請個大夫?”
蘭望家的眼圈一紅,搖搖頭,“昨天才神醫吩咐過,那個跟著救人的老大夫會天天來看診的。神醫他老人家給了方子,說你姐夫三天後若醒了,就按方抓藥,好生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