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不將全趙氏一族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就算是發慈悲了。”
“怎麼不可能?你別忘記,慕容恪有多寶貝那個女人。為了她,竟然痛苦得無法活著,於是自願忘記過去,那樣驕傲的人,卻自願行屍走肉。”趙知信突然又笑了起來,“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天下第一的情種,自我懲罰到這個地步。他有這樣大的弱點,我們何不利用?”
“怎麼講?”趙碧凡疑惑。
“大燕朝廷能利用質子,我們就不能嗎?”
“您是說,那兩個小崽子和那個賤人,必須要留下一個?為我們以後做打算?”趙碧凡恍然大悟。
趙知信卻搖搖頭,“不絕對。但你要把握時機,當機立斷,若能一舉全除,自然是好,那樣的話,那蠱就不會被解,我們也就可以高枕無憂。可若失了手,或者我們動作慢了,那蠱竟解了,而那母子三人還沒全死,你就必須留下至少一個,並且控制在手裡,成為要挾慕容恪的棋子。有他的心肝寶貝在,就算讓他當場自盡,他也會聽從。他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能成為我的威脅。總之,事情緊急,你要儘快下手。無論你要人要物,為父都會支援配合。實在不行……”趙知信招了招手,在趙碧凡耳邊低語一陣。
趙碧凡邊聽邊點頭,隨後冷笑道,“這麼說,我手裡的籌碼並不少?”
“你可要好好利用,別浪費了。”趙知信看了女兒一眼,“我先走了,有任何訊息都立即通知我。為了提防萬一到了那地步,為父也要好好做準備。”
趙碧凡點了點頭,目送趙知信離開。
只是當趙知信的腳步聲遠去,她就像被抽走了力氣似的,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她真的很愚蠢,真的太大意,她早就該想到,王只會對那個女人有感覺。當梅小芳入了王的眼,她竟然渾然不覺。而她的疏忽,給了梅小芳,不,石中玉太多可乘之機,以至於現在的她被動不已。
母子三人,要先除掉誰?照理,石中玉最危險,她死,王的蠱就可能解不了,否則她不必親自涉險。石中玉冒險來,就證明那蠱非她解不可。但是那賤人太機靈,很難下手。到底,還是沒什麼力量,又比較容易矇騙的小孩子更脆弱些。
想到這兒,她露出陰險笑意,開口叫白薇進來,密談了半天,好好設下了殺人陷阱。
第二天一早,慕容恪去了軍營,還帶上了左左和右右。由於他親自照顧孩子,還帶了孫福珩和身為馬伕的四大鐵衛,石中玉很放心,早上打掃好房間,就去了彩雲居。
為了阻攔趙碧凡以探望為名前來找茬,彩雲居封了整個院子,而石中玉為了做樣子也不能進去,只隔著大門,從門縫中和蘇木蘇葉說話。表面上,她是關心自己的僱主安危,實際上由蘇木蘇葉在她和戚老夫人之間傳話。
“如今就連飲食也在院子裡自己解決,小芳你只每天來請安,即全了心意,有什麼事也自然能一併通報了。”蘇葉道,“你且放心說話,我和蘇木一起來,沒有能湊近偷聽的。”
“那抓藥和買食材要怎麼辦?”石中玉問。
“咱們老夫人說了,只怕你經常要出門辦事,正好頂了這個名,每天早上來這裡拿藥材吃食單子,出去做什麼,自然就隨你了。”蘇木道,“不過藥材還是要買,好歹裝點樣子。”
戚老夫人想得周到,石中玉心裡感動,不禁愧疚萬分,“老夫人這麼大年紀了,整天悶在屋子裡,對身子不好……你們放心,我必會很快解決外面的事,讓‘老夫人的病’快點痊癒。”
“咱們老夫人早猜到你會這麼說,要我告訴你,她禮佛時能三年不出院門,誰也不見,如今為了幹孫好,三五個月也不成問題,叫你千萬別急,若亂了自己陣腳倒是麻煩。”蘇木說。
石中玉沒回答,雖然覺得戚老夫人說得對,到底夜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