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該知道,我給七殿下生了對雙生子。”石中玉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今年六月初六,他們就滿五歲了。可是我下午接到訊息,說他們……他們丟了。”
寧山王沒有接腔,而是瞪大眼睛,期待的聽著石中玉的下文。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不過……我今天親眼看到七殿下把左左和右右帶到掃北王府了。”石中玉艱難地說。一想起兒子,心又揪了起來。
寧王的手放在塌上的几案上,本來正要端茶,聞言手一抖,茶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因為是夜裡,脆響聲傳出很遠。
長德的身影鬼魅般激射進來,見到寧山王臉色潮紅,激動得不可自抑,頓時愣住,不知該不該對石中玉下手。明顯,寧山王失了分寸,可看起來又不像受傷。難道,是迷心術?
“長德,退下。”寧山王穩定了一下聲音,“老夫這是喜的,這丫頭可不會對老夫動手。”
“是。”長德又退出屋去。
“左左和右右,是兩個孩子的名字?”好半天,寧山王嚥了口唾沫,乾澀著嗓子問。
“乳名。”石中玉點頭,“因為他們的爹不在,雖然開了蒙,卻沒起正式的名字。而且,他們暫時跟我姓石。因為……我沒把握找他回來。”說到最後一句,不期然,她哽咽了聲。
寧山王微笑著伸出手,撫了撫石中玉的頭髮,慈愛的安慰,“苦了你了,以後讓老七加倍償還。”說著,竟又笑出了聲,“我說老七怎麼前些日子不見了呢?原來是去太府都搶兒子了。”
“您說,他會不會知道了?”石中玉提出疑問。
寧山王想想,搖頭,“他不會知道。如果他知道,怎麼會想不起往事,想不起你?我想這就是所謂的陰差陽錯,父子天性使然。老七那個性子,老夫可不認為他是能和孩子相處的。除非,他發自心底的喜愛。”說到這兒,寧山王又笑起來,極其暢快,“好啊,真好啊,隔不斷的天性,任那趙知信手眼通天,千算萬算,卻怎麼能斷得了人倫?小玉,你有功。我想麗華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感激保佑你的。”
他老人家這樣說,石中玉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但馬上又想起當前的危局,愁道,“可左左和右右這麼突然出現,卻增加了變數。他們太小,沒辦法自保……”
“老夫明白了。”寧山王一揮手,“後宅由趙氏把持,那個宗政氏也不是好鳥,老夫可不能讓兩個寶貝侄孫子處在危險中。那兩個女人至今未有一出,若老七不喜歡兩個孩子倒罷了,若他露出一星半點的喜愛,妒恨之下,兩個賤人指不定會做什麼。”
“侄媳擔心的就是這個。”石中玉皺緊眉頭,恨不能立即飛到左左和右右的身邊。
在皇族高官,或者豪門大戶的內宅,一碗甜甜的蜂蜜,都可能是毒性的砒霜。在那花團錦簇、歡聲笑語中,就可能置人於死地那種地方連她都應付不來,何況兩個孩子?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到時候,我們後悔都來不及。”寧山王很清楚時間的緊迫性。
“您能儘快到掃北王府去嗎?”石中玉問。
寧山王卻搖搖頭,“掃北王府來了兩個小孩子的事,我‘必須’最後一個知情。我若第一時間露面,只能證明那兩個孩子無比重要,會使更多的人想殺他們。再說,那是內宅,我一個當叔王的,怎麼能隨意插手侄子的後院之事?”
“那孫管家和四大鐵衛呢?”
“他們現在職位低下,受盡白眼兒。要不是一心為忠,只怕早忍不下去了。再說他們身在王府外院和馬房,若強行闖入內宅,連老七也保不得他們了。”
“那怎麼辦?”石中玉焦急起來,“要不,您給條明路,我去把孩子偷出來?”
“看來老三給了你不少助力。”石中玉恨不得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