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好好過冬,併為最壞的情況做最好的準備就是。只是山雨欲來,連空氣中都帶著某些危險的氣味,說她不緊張、不防備也不可能。
十一月十一,在現代應該過光棍節了,明鏡卻下起了冬雨。天陰得厲害,整個天地都像被烏雲覆蓋,被倒扣在一個鐵罩子裡似的,才申時末,天色就已經黑如潑墨。
不知為什麼,石中玉心神不安,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於是晚飯後叫人把院子落了鎖,又提醒彩雲居也照做,然後就躲在屋裡烤火。
明鏡是南地,沒有燒地龍的習慣,石中玉只好多放炭盆。好在炭是上好的,無煙無味,也不用擔心一氧化碳中毒。
主院人少,慕容恪又不在,她就把信任的人都聚攏在內院西廂房這邊。房間裡除了她和兩個寶寶,還有銀盤、輕煙。隔壁房間是長德、還有本不該留在內院的孫軍、趙路。最近慕容恪出門,總是把四大鐵衛留下其二,保護他們母子。從這一點上看,明鏡的局勢確實一觸即發。
“怎麼一整天沒見到白芍和素裹?”和寶寶們玩著五子棋的遊戲時,石中玉問。
銀盤和輕煙正在旁邊做著針線,輕煙聞言哼了一聲道,“還能去哪裡?各自窩在屋子裡關門閉戶的憋寶呢。”
輕煙說得風趣,石中玉和銀盤都笑了起來。
取了趙碧凡的血,徹底斬斷蠱主與宿主間的聯絡後,石中玉沒有食言,把白芍調到了主院來。她自然知道白芍為的是什麼,但那自有慕容恪拒絕,她就不插手了。她許了白芍一段好姻緣,可不是把自家男人送給她,是想為她尋一門好親。
對素裹,她也存著同樣的念頭。畢竟,素裹侍候了慕容恪多年,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說和趙碧凡勾結,到底沒做什麼大壞事。若是能許個善終,就算是她為孩子積德了。
戚老夫人跟著張羅,在明鏡尋了兩個中富的好人家,對方人品性情相貌都還是不錯的。素裹和白芍年紀都大了,正妻自然是當不上,但也沒委屈她們當妾,全是嫁過去做填房。
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事從來留一線,不一味的狠絕,向來是她的處事風格。可對方若不識好歹,反過來加害,她也絕不手軟。
可惜,白芍和素裹並不領情,還大鬧一場,說要出家做姑子去,婚事自然黃了。誠然,和慕容恪比,那兩個男人確實平凡,但難道人家就不是好男人?再者,不理會別人兩情相悅,硬要插一槓子,非要一個對她們無意的男人收了她們,說到天邊去也沒理。
到這個地步,石中玉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好打發她們到主院的外院去,和銀盤、輕煙在一處,也不派她們正經活計,卻不虧了她們吃穿用度,想等著慕容恪有點閒空,再商量怎麼把她們打發走。當然,主院的事是不會讓這兩人插手的。所謂臥塌之側,又豈能容虎狼窺伺?
“我們贏啦!”和輕煙、銀盤說笑著,稍一走神,就讓兩個寶寶贏了棋。這兩個小子極為聰明,圍棋都下得很好。雖然五子棋是石中玉新教他們的,但不過一天,輸贏就在半數之間了。
輸了,就要被打手板。石中玉乖乖伸出手,可左左右右捨不得打娘,只把小手按在石中玉的掌心之上。燈光下,小臉笑得燦爛可愛,令石中玉的心都融化了。
不過當她反握著兩隻小手時,不禁擔心地問,“手這麼涼?覺得屋裡還冷嗎?”
“男子漢大丈夫,不怕冷!”左左揮舞著小拳頭。
“就是就是。”右右附和,“這是王告訴我們的。”
“他胡說八道!”石中玉不客氣的反駁,“你們還是孩子,身體最重要。要是凍壞了,長不大可怎麼辦?”
“那我不要凍壞。”左左嚇了一跳,連忙補充,“這屋子裡還真不太暖和。”
“就是就是。我要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