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期的軍隊調動總會引發關注,中央警衛師又被譽為軍中之軍,是國防軍九大核心主力之一。102師北上自然免不了有人議論,暗暗猜想調動背後的意義。隨著海軍要求增加渤海海峽防禦的預算報告遞交到國會,遷都的聲音開始喧囂塵上。由於還沒到公佈時間,所以無論是總統府還是總理府,對此事都三緘其口,但老北京城的一些跡象還是讓有心人明白遷都恐怕是勢在必行了。
無論是遷都還是衝刺中的第二個五年計劃,都沒影響到一些人的工作。
從福州駛來的四海輪緩緩駛入坤甸港,碼頭上接親地或伸頭眺望,或高舉寫著名字的紙牌,焦急的看著正在下船的乘客,旁邊船工們則吆喝口號,準備等船停好抓緊時間上貨。
坤甸是婆羅洲最重要的華人聚集區,生活著約7萬華人。在這裡只要會說潮州話或客家話,幾乎和回到國內一樣。隨著國家興盛大搞建設,坤甸華人發現來這裡的祖國船舶多了很多,一批批從新“淘金客”也開始湧入這裡。他們和老一輩不同,資本雄厚手筆大,動輒成千上萬畝的種植園只是小買賣,還有很多人經營起礦石買賣。
背靠婆羅洲這個大寶藏,坤甸港已經成為荷屬東印度對華出口量最大的海港,貨物主要為鎳、硫、橡膠和木材,還有少量的稻米和胡椒。
四海輪甲板上,一群打扮普通的年輕人靠著船舷欄杆,叼著煙對熙熙攘攘的人群指指點點。年輕人的旁邊還站著兩人,其中一位三十來歲,腰骨筆挺雙眉如劍,開闔間透著淡淡的肅殺。旁邊那位卻截然相反,不僅年輕些而且神情興奮,就像剛脫出牢籠出來見世面的富家公子。
“戴老弟,第一次來坤甸吧?”張海東靠近興奮地戴雨農,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遞上香菸。琉球行動後他也借歐戰機會去鍛鍊一番,現在已經是16旅上校團長。
“和想的還真不同。”第一次出外勤的戴雨農點點頭,他的確第一次來南洋。雖然透過各類情報早已瞭解南洋的各方各面,可等親眼看到後才知道和想象的截然不同。尤其是這裡已經基本看不到當年蘭芳慘劇的影子,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肯定不知道幾十年前這裡發生過一場針對華人的大屠殺。
“何止是不一樣,多待幾天你就知道了。”張海東見到碼頭上熟悉的老朋友。招呼大家去拿行李。然後笑笑拍拍他:“人都快走光了,我們也走吧。”
下船後,戴雨農見到前來迎接的莊美生。
和名字一樣。莊美生是美籍華僑子弟。四十歲的樣子,短卦汗衫,頭戴草帽。還不知從那弄來一副美國剛流行的墨鏡,搖著蒲扇活脫脫一位奸商。其實說起來,他還是苗洛的師兄,前美洲致公堂的弟子。自從師妹嫁給楊秋後,致公堂算徹徹底底成了國社最大的海外力量,幾萬致公堂弟子洗白家底告別黑幫式的管理模式,學習當年長江幫悄悄改組成立海華貿易公司,其中最大的股東就是楊秋和管理苗氏企業的苗遠。…;
楊秋入股是因為想讓海華公司照顧前往南美髮展二叔,和派去弄速溶咖啡、神經藥物的陳玉堂。卻沒想到情報部門也看上海華公司這個平臺,於是迅速借他們的觸角鋪滿世界各地。
“張老弟,可是好久沒見你來了。”莊美生顯然和張海東極熟。這讓戴雨農暗暗驚訝。心想難道楊秋已經秘密派軍隊來過婆羅洲了?但這個問題他不敢問。陳浩輝已經提醒身為情報人員最重要就是少管閒事,所以把心思集中到此次任務上。
莊美生是坤甸最大的華商之一。五年前來這裡收購了婆羅洲很有名的大港公司,手下不僅有種植園還有兩個金礦。飽經世故的他看出戴雨農應該是新人,笑道:“這位就是電報裡說的雨農老弟吧?”
“雨農見過莊老闆。”
“什麼老闆,呵呵。。。。。。能來坤甸的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