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算是有了想法,交給嚴寬去運作好了,他是能夠做好的。咱們現在可都是小姐少爺的,怎能事事都親力親為?那豈不是太掉價了”李言溫和的聲音的帶著點兒善意的調笑,讓人聽了很舒心。
“喬喬,工坊也不一定非要印你的畫冊才撐的下去,那些畫冊子,畫累了咱就不畫,待真有了靈感再提筆,放輕鬆一些,相信我。”
放輕鬆一些嗎?
南喬有些迷茫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晰,似乎眼前濃霧散去,露出漫天星光。
“這算是旁觀者清,還是我沒有自知之明?”南喬轉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珠中透出一絲自嘲與悲哀。無論在這裡生活了多久,她依然不能適應這個社會的,所謂的規矩,所謂的特權。她努力告訴自己依然能如從前般生活,有興趣了去畫一筆,沒有興趣了就隨便發發呆——她明明可以有這樣的生活,但是她卻一直做不到。
“別想的太多,”李言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笑著揮手道:“恩,就當,就當這是在演戲好了,扮演的是別的角色,但咱心中一直都是自己。這大清朝,也當它是個大布景,呵呵。”
南喬配合著彎了一下嘴角,不想再談論自己,於是問起朝堂上的事情來。
李言看向南喬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憂慮,很快愉悅地笑了起來,道:“四爺的奏摺讓康熙老爺子很高興,準他便宜行事,呵呵,這可是好大的權利了,你若是瞧見九爺漂亮的臉蛋憤怒到扭曲的樣子,你肯定會有提筆作畫的興趣”
李言揮舞著手配合著他開快的笑容,道:“喬喬,想象一下蒙娜麗莎的畫像被撕碎打散胡亂重拼起來,嘿嘿,真是精彩的不行”
“九爺……長的真的很美?”南喬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哪裡是美那就是個妖孽啊”李言搖頭感嘆道:“只可惜氣場太陰狠了些,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
妖孽……南喬腦袋中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個下午,出現在吉祥鋪子中那位漂亮的不像人的男子……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沒理由自己隨便碰見的都是尊貴的主……她微微搖搖頭,道:“那九爺豈不是和四爺要對上了?這不值得高興吧?”
“有太子頂著呢。”李言不屑地撇撇嘴,道:“他倒是不傻,在康熙買下江南行宮的時候,就立即轉變了態度,每天都要去戶部走一趟逛一圈,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積極似的。不過我高興的並不在這裡,”李言復又興奮起來,對南喬道:“本來是待事情確定下來再告訴你的,不過看你今天不開心,我勉為其難讓你先樂一樂好了。”
“什麼什麼?”南喬癟了癟嘴,捅伸出小胳膊捅了李言一下,道:“吊胃口什麼的,最討厭了。”
“我今日去見了老爺子,出來的時候,李公公偷偷告訴我,說老爺子也不知道打哪裡知道我想入旗籍,準備在這清欠基本告一段落論功行賞的時候,就賞我個戶籍。喬喬,你說這是不是好訊息?”李言嘴角咧開,瑩白的牙齒在星光下閃閃發亮。
“咦?喬喬,你怎麼不高興?”見自己“手舞足蹈”地說完了,而南喬全無半點反應,李言有些弄不清楚狀況。難道她沒聽清?
其實南喬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一直以來橫在他們前進道路上不能繞過難以翻越的高大路障,就這麼消失了?南喬用力地揪著草地上的青草葉,冷靜地道:“沒有看到正式文書,老太監公公的話只能信一丁點兒……李言,咱們要冷靜……”
“恩。”李言含笑看著兩隻手不停蹂躪著小草,嘴上卻強自冷靜的南喬,道:“其實,如何讓康熙知道我這種需要才是大問題,而如今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絕對不會吝嗇於成全我這個卑微的願望,呵呵。想一想,這還解決了他如何封賞於我的這個難題呢。官到了四品,就算是重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