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奴婢而已……”初悅低著頭,聲音中聽不出太多情緒,也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
“這樣,讓初悅先留下來,東澤你回去仔細想一想,讓初悅也想一想。”李言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也好。”東澤留戀地看了一眼初悅,起身下了樓。
從什麼時候,他開始關注她了呢?明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卻是從內而外的淡漠,彷彿對世間的一切都不在意,讓他覺得心疼。
她是太子要的人。如果說這個理由曾經阻止他向她接近,告誡他不能輕舉妄動的話,那麼,如今,她身上屬於太子的標籤終於被撕掉了,他於是忍不住開了口。
五千兩……對於他和他的家,都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休息室中。
見東澤走了,南喬終於忍不住地向李言數落道:“怎麼回事我一直覺得東澤人很不錯的,他怎麼能這樣納什麼納?納妾?他他……他這是哪門子喜歡”
“好了,你衝我發什麼脾氣。”李言笑了笑,道:“你也知道,國情如此,風氣如此,他有這樣的想法,是正常的。你若不喜歡,拒絕了他就是。他不是欠著你銀子嗎?你可是擁有主動權的。”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問問當事人的意見為好,說不定,她會認為是好事的。喬喬,你們在這裡聊一聊,我先下去了。”李言拍了拍南喬,走了出去。
梔子也小聲道:“小姐,我聽說秋兒姐姐說,很多做丫鬟奴婢的,都夢想著能成為小妾姨娘,當上半個主子呢。何況東澤少爺……反正,小姐,咱們還是問清楚初悅姐姐的想法為好,才不至於好心辦壞了事兒。”
好心辦壞了事?
好吧,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就算是在後世,不也有女人心心念念著給人做“二房”“三房”嗎?南喬往自己額頭拍了一下,抱了個布偶,看著有些茫然的初悅,認真地道:“初悅,就像你新名字中的那個‘初’字一樣,現在是你重新選擇起點的時候了。東澤大哥的意思你也聽明白了,他希望納你為妾……”
沒看到初悅有什麼反應,南喬繼續道:“這做人妾室,能得到什麼,又失去什麼,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些,我也不多說,我只說我是準備如何安置你的。你能寫會算,我希望你能留在外面的店子裡,最後成長為一名優秀的掌櫃。我不會干涉你的婚姻,且你有贖身的權利。當然,你的身價在我這裡是五千兩,有些兒高了,但你今年才十四,總是有希望的。如果你真的還不起,打個欠條慢慢還,我也是允許的。”
做這種解說,又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意願,更不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真不是南喬的特長,更別提這解說對面一言不發,不做任何表情的情況下。她有些氣餒,道:“初悅,你要不要見見錢多多?不見的話,你且跟著秋掌櫃實習吧。梔子,你帶她去秋掌櫃那裡,讓秋掌櫃照顧著點兒。”
就這樣吧,自己心中無愧就好了。南喬鬱悶地想。
而最終的結果,根本不用選擇。
五千兩銀子買一個小妾,這樣的天價,東澤都父母都不同意,哪怕是東澤說銀子由他自己出……
淡漠地看著東澤將身契交換了欠條,初悅抿了抿嘴唇,面對東澤欲言又止的羞愧目光,她什麼話也沒有說。直到東澤失望地離開,初悅才福身行禮,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道:“奴婢初悅,見過小姐。”
初悅的到來並沒有生出太多波瀾,而南喬了結了一件心事之後,也不再特別關注於她,碰面也只是點點頭,只知道東澤跑鋪子跑的勤快了些,只知道初悅的工作成績不錯,錢多多的工作成績也是相當了得……
她所關注的,是家裡的兩個娃娃說話是否更流利了些,認字是否更多了些,以及李言哪一日又被哪個大人請回家去,向他介紹他們家賢良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