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心裡腹誹道:“跟監獄有什麼區別?”
徐十三娘好像能聽到覃鈺的心聲一般,又道:“在這裡他們衣食無憂,便不用出去偷搶,殺人放火的勾當因此少了許多,也為世間減少了許多禍患,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她聲音清婉柔和,好似冬天裡的一汪溫泉,輕輕溫暖著眾人的心田。
“十三姐姐說得太對了!”戲芝蘭連連點頭,右手用力,似乎想要脫出覃鈺的掌控,上前去握十三姐姐的小手一般。
覃鈺不動聲色地咳嗽一聲。
戲芝蘭耳膜中一悸。驟然清醒過來。
覃鈺察覺左手往外扯動的力量重新放鬆下來,知道小蘭恢復了正常。他看看徐十三娘。徐十三娘毫不介意地瞟還他一眼,帶著讚許之色。
覃鈺心頭微微一蕩,覺得這女娘似乎有一種會說話的眼兒媚,正在誇讚自己偉光正可。
“請問徐大師,我師弟在哪裡啊?”淮南子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身後響起,驚動了覃鈺。
“過了這個石門便是。”徐十三娘轉過頭,向前方十米外一指。
覃鈺暗道一聲慚愧,雖然他的精神力頗為強大。王越、趙嵩都十分讚賞,認為他這方面不在暗境巔峰的強者之下。
但是,還是一不留神就差點兒中招。
倒是這個淮南宗的老傢伙,雖然穴脈受封,卻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兒影響。
正前方十米處,是第三座堅固的石門。
從之前經過的路程判斷,這座地牢裡的石門似乎都是一樣的結構,高三米。寬米半、厚達兩米的花崗岩石門。
封閉起來,就算是化境宗師。估計也很難短時間內攻破這些石門。
看守第三座石門的是兩名暗境頂峰的高手。
覃鈺再度感到震驚。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卻處處顯示出徐家的底蘊之厚。
他甚至有些懷疑,貨賣世家,真的有必要花費偌大代價,來聘請安保組為唱賣會保駕護航麼?
雖然徐十三娘是今日輪值的大師,但依然按正常規矩交割了看視牌。
其中一名看護守衛填寫了看視時辰。道:“一刻。”
徐十三娘回頭去看淮南子,淮南子點點頭,表示明白。
淮南子獨自進入石門,在那名暗境守衛的帶領下,慢慢向前走去。
覃鈺見石門未關。向徐十三娘道:“前天我們抓到的那個賴玉瓜還在麼?”
徐十三娘一笑:“正好,在那天蟾子的對面不遠。”
“噢,做了街坊了。”覃鈺一笑,“我能去看看他嗎?”
徐十三娘向剩下那名頂峰暗境低聲說了兩句,那人點點頭。
“一刻鐘。”
徐十三娘對覃鈺道:“覃公子,就在那二人之側,差了兩個門,你也有一刻鐘的功夫。”
“多謝十三娘!”覃鈺握了握戲芝蘭的手。戲芝蘭會意,向徐十三娘道:“十三姐姐,這裡面有多少惡徒啊?”
徐十三娘笑著搖頭:“這我可真不清楚,我很少來這裡的。”
戲芝蘭看向那名暗境守衛。那守衛乃是一座如山大漢,卻不耐答話,只看看覃鈺,“跟我來吧!”
這會兒功夫,覃鈺已經快步進去,遠遠見十來米之外,獄警已經停住腳,淮南子獨自上前,衝左邊一個小鐵門裡張望。
“賴玉瓜就在右邊了。”那大漢冷冷道。
覃鈺漫步走過去,隨意觀望左右,在離淮南子四五米外,果然在右邊的一個石室裡發現了賴玉瓜。
此刻賴玉瓜仰面倒臥在一個稻草堆裡,身上又髒又臭,倒沒什麼傷痕,只是雙眼無神,直直地看向石室的頂壁。
“賴玉瓜,老朋友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