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葒嫦的聲音雖然不大,麴義卻已全都聽得明白,他驟然挺身而起,嗔目喝一聲:“張儁乂?!”
覃鈺一愣,第一次見到麴義如此緊張。
“張儁乂……便是那鼎鼎大名的張郃了?”覃鈺心想,“怎麼麴義這麼害怕此人?”
“麴將軍,你想到了什麼?”
麴義長嘆一聲,頹然落回自己的木榻,搖頭不已。
“想不到啊,袁公,你真狠得下心來……”
覃鈺聽得莫名其妙。
“麴將軍,那張郃莫非也是化境宗師麼?”
“那倒還不是。”麴義嘆道,“但是他昔日與我同在韓文節帳下為將,關係不錯,他資歷、官位都在麴某之上。我營中弟兄,也多有敬服此人者。”
覃鈺搖搖頭,這又怎麼樣呢?
“覃公子,你不明白,那是因為,你不瞭解袁本初。”
覃鈺點點頭。這個人,我肯定沒你那麼了(tong)解(hen)。
“他令張郃來傳令,必是為了奪取我的部曲!”麴義將荀諶告訴他的秘密約略說了幾句。
覃鈺和虞翻交換一下眼色。虞翻點點頭,認為麴義的想法很有道理。
覃鈺一皺眉,再思忖片刻,終於弄清楚麴義的思路,同時……自然也就明白了袁紹的做法。
不錯,袁紹讓張郃來,隨便說幾句。麴兄啊,大佬想你了,要見你,順便給你交付一個重要的任務,必須得你這樣的猛將出馬,大家才能放心……幾句話就可以哄得麴義心花怒放,乖乖自覺地去袁紹大營,面見主上。
然後。童淵和張郃再召集麴義部下中級軍官,宣佈麴義的罪狀。給剩餘的軍官人人犒賞升級,麴義的大部分手下本來就對現狀十分不滿,若有麴壽這等親信首先表態願意投順,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好狠毒!袁紹這一手真是滴水不漏,背後必有高人指點啊!
正常情況下,派張郃來到突騎營傳令其實也很正常。但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讓這樣一個老資格的、地位一直都壓在麴義上面的萬人敵高手到來,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麴義歪著頭,盯著地面,眼光惡狠狠的。如同一匹飢餓多日的野狼,充滿了對食物的強烈**。
“不仁不義!不仁不義!不仁不義!”
他嘴裡嘀嘀咕咕,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句。
“麴將軍!麴將軍!”覃鈺輕聲叫了好幾聲,才把麴義從憤恨迷惘的狀態叫醒過來。
“讓鈺少你見笑了!”
麴義的臉上,有三分惡毒,帶著一兩分的頹喪。
同時,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
一種終於要迎來大結局的大解脫之感!
“麴將軍放心,我這人,最講究的就是不輕言,不毀信,一諾值得萬金。”覃鈺適時自我推銷道,“我答應將軍的事,絕對可以輕易辦到。”
麴義一愣,想不到自己已落魄如此甚至即將身死的危難時刻,覃鈺的招徠還是這麼積極。
“鈺少,我有個問題,請你回答。”麴義緊緊盯著覃鈺,“你如何供應我這本部近三千騎的草料?”
他現在最關切的,是如何把自己的那幫親近弟兄們儲存下來,至於自己的生死安危,反而不再是第一位了。
所以,戰馬的草料,便成為第一要務。
誰都知道,南方都是水田耕地,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草原。
覃鈺一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三千騎算什麼?我要給予將軍的,可是至少五千騎哦!嗯,如果麴將軍你不害怕的話,我想請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一個地方?”麴義愕然,“什麼地方?”
覃鈺晃了晃脖子,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