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靜候到了十二點零五分,阿強推門而入,既緊張又興奮地道:“揚哥!馬剛來了!”
此時,在貧民區北面的入口處,馬剛神色陰沉地看著面前的兄弟,靜待所有人到齊。他的右臂纏著繃帶和紗布,下半截空蕩蕩的,代表的是他的恥辱,而今天,正是討回恥辱的第一步。
他的人並不是一起過來,而是先分散為數十股,分批從北街那邊過來,進入貧民區北面的入口後,才重新會合。分散的目的是為了避免引起騷動,在貧民區內就沒了這顧忌,一到晚上,這邊完全的三不管,無論裡面發生了什麼,都沒人會在意。
十二點零八分,一個右耳吊著手指粗的大耳釘的中年混子走到他身邊,說道:“剛哥,人齊了。”
馬剛點點頭,用完好的左手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幾秒後接通:“喂?我馬剛,那雜種什麼情況呢?你確定他還在樓上?知道了。”掛上手機,他對旁邊的耳釘男道:“走!”
耳釘男答應一聲,轉頭喝道:“走!”
黑壓壓的人堆立刻跟著馬剛和耳釘男移動起來,足足兩百人的隊伍把一截巷道擠得滿滿當當,氣勢洶洶地向豐叔的大排檔進發。
馬剛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有了這麼多人,怎麼也能討回個面子了。先是劉豐,然後才是蕭揚,無論是誰敢跟我馬剛做對,都會不會有好下場!
可惜的是自己最得力的兩個手下,雷二和阿輝都被那小子打傷,沒法參加今天的行動。不過有了人數優勢,那小子又不在,馬剛絕不信擺不平一個區區的劉豐。
馬剛今天在北街的地位,全是憑著自己雙手打出來的,江安地廣人多,黑道流派複雜,能有今天的成就,非常不易。現在一個本來默默無名的小子蕭揚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甚至闖到他的地盤上公然挑釁,他要是能忍下去,以後兄弟們還能服他嗎?!
貧民區這塊地盤,以前馬剛根本瞧不上眼,窮B地方一個,油水少得可憐。要不是這次豐叔出面力挺蕭揚,他連踏都懶得踏進這破地方半步!
當然現在不同了,從今晚開始,他馬剛就要把貧民區這地方納進自己的地盤,讓什麼豐叔、蕭揚都去死!
另一邊,豐叔在大排檔裡已經收到了馬剛動作的訊息。他心裡有數,拋下手裡的炒鏟,走到大排檔正中大喝一聲:“各位朋友,兄弟這兒有點事,為了避免牽連無辜,麻煩各位先離開,今兒這頓,就算兄弟請了!”
吃客們愕然時,他手下的夥計已開始委婉而堅決地請人離開。不到兩分鐘,大排檔內清得一乾二淨,只剩下豐叔安排留下的十來個兄弟,連桌帶椅地把東西往兩邊一搬,空出中間一頓地方,只擺了一桌。
豐叔吩咐一聲,讓人把蕭揚請過來,自己則開始佈置。
十二點十二分,蕭揚走進大排檔,只見空地正中的方桌上擺了一瓶未開封的高度白酒,酒瓶旁邊放著兩個倒置的小酒杯。朝著門的方向,桌子正對著的兩邊放了兩張凳子。看到這佈置,他不由訝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豐叔迎了過來,笑道:“大哥當然要有大哥的架勢,揚哥不願意搶地盤,咱們就先來個文的,讓揚哥你先以禮相待,要是馬剛不願意服你,咱們再動手也就師出有名。至於話怎麼說,揚哥你比我來得清楚,當然不用我多嘴。”
蕭揚明白過來,豐叔本來是隻想以暴易暴,強行收拾馬剛。但是自己表示過不想多加傷亡的意思後,他立刻想出這招“講數”。至於怎麼講數,則又是豐叔考較自己這“大哥”的招數了。
他夷然不懼,隨手把手裡的棍子放在了桌上,大馬金刀地坐到主位,面對大排檔的大門。
豐叔一示意,他自己站到蕭揚側後方,其它夥計則一字排開,站到他的後面,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