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裡卻突然湧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錯覺吧?
很快,李三少就得知他的預感沒有出錯,陶部長回京後不久,樓大總統就給樓少帥發來一封電報,電報上列出了十五六個人名,全都是在關北各所學校中教書的先生,有一個還是關北子弟小學的副校長,電報上還寫明,這些人是教育部部長指名要的。
“父親說,你親口答應了陶部長。”
樓少帥似乎也在不解,李謹言怎麼會這麼“大方”。當初為了給關北的各所學校找先生,他花費的精力比辦廠時都多。
“少帥,我說我壓根不想這麼大方的,你相信嗎?”
“我信。”
“……”為啥他更鬱悶了?
此刻的李謹言當真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真傻,真的!單以為陶老是醉心教育的學者,怎麼就沒想到,考中過前清的進士,留學過歐洲,歷經民國成立,南北對峙再到如今的聯合政府,能夠屹立不倒的會是一根腸子的人嗎?
這簡直是光明正大的挖牆角,可他這個被挖牆角的卻是啞巴吃黃連,誰讓他親口答應了陶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的?
樓少帥拍了拍李謹言的肩膀,權作安慰,回書房繼續處理公事,留李三少一個人對著電報鬱悶。
將電報上的人名反覆看了三遍,李謹言的一口鬱氣也漸漸消散。
陶部長特地把這些人要去,為的肯定不是讓他們在教育部中做事,八成是和之前被擱置的辦學議案有關。
算算時間,距離上次國會正式召開已經過去一年,當然,展部長和洋人說的那些“走過場”的不算。很快將召開新一屆國會,上次被擱置的議案,不出意外將再次被提及。
目前,各省修建鐵路和公路的工程初見成效,一些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也熱火朝天,宋武回到南六省後,接連給李謹言發來幾封電報,宋舟已經答應同李謹言的合作計劃,南六省的經濟區正在劃地籌建。
在歐洲打成一團時,華夏正忙著大搞基礎建設,擴大耕地規模,興辦廠礦,不少工廠的產品都搭著北六省的順風車銷往另一塊大陸,換回大把的真金白銀。
歷史上,利用歐洲大戰期間大發橫財壯大實力的是美國和日本,在這個歷史拐了個彎的時空中,華夏也同樣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想讓這種發展勢頭保持下去,一個前提,就是在歐洲的血流乾之前,不要攪合到這場戰爭中去。
華夏未來的走向不是李謹言一個人能決定的,他最終能做的也不過是影響身邊人的想法,幸運的是,這個人是樓逍。
收回心思,李謹言將目光重新移回電報上,大總統既然開口了,這些人就得給。仔細想想,能將北六省的辦學模式推廣,為華夏的教育事業添磚加瓦,也稱得上是一件幸事。
至於這些先生離開後的缺額該怎麼補上,只能再想辦法。無論如何,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李謹言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李三少對著電報長吁短嘆時,樓少帥正在佈置遠東和朝鮮的下一步作戰計劃。
朝鮮的局勢如最初計劃,陷入了混亂的泥淖,西伯利亞目前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北六省軍隊已經攻佔伯力,下一個進攻目標就是海參崴。
從伯力通往海參崴的沿途村鎮陸續被華夏軍隊進駐,遇上俄國兵,抵抗者一律格殺,投降者全部送進戰俘營。
伯力已經建成一座正式戰俘營,關押在那裡的除了俄軍還有部分平民,他們大多是伯力的居民。出於多方面考慮,在海參崴沒有被攻下之前,這些人還不能離開戰俘營。
戰俘營中的木房和四周的柵欄都是俄軍戰俘建造的。從被俘虜至今,他們的表現很讓人吃驚。沒有想方設法的逃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