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這個訊息讓他很高興,大大的表彰了顧漁,還賜了御膳,據說皇帝有意讓他轉任京畿地界,但顧漁謝絕了,認為自己資歷尚淺,升職太快,難以服眾,且願代天子近民身,察民意,嘗百姓疾苦,當縣令是最合適不過了。
識時務,知進退,前途不可限量啊,顧長春臉上不自覺的浮現笑意,待顧慎安之後,顧家的將來就寄託在他身上了。
“不該回來的不回來,該回來的也不回來…”顧長春靜默一刻,自言自語的說道,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但不知為何心裡浮現一絲莫名的滋味,有些難過,有些酸澀,枝枝蔓蔓的蔓延開來。
這時的顧十八娘一行人,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雪天路難行,因怕曹氏身子吃不消,他們走走停停,這一半路走下來花去了將近十天的時間。
“照這速度,能在正月初六趕到南漳就不錯了。”曹氏面帶憂色的說道。
此時她們落腳在一處破廟裡,因為曹氏急著趕路,錯過了一個城鎮,找不到可投宿的客棧。
“其實最重要的是我們能見到哥哥了不是?”顧十八娘笑著說道。
曹氏點點頭,心裡寬慰很多。
顧十八娘與她說了些閒話,看著倦意濃濃,便由丫鬟們服侍歇息了,自己則起身走到廟前,這裡十幾個鏢師並五六個家院點燃篝火,但卻並沒有喝酒吃肉說笑,而是神情帶著幾分緊張望著廟門外。
瞧見此等狀況,顧十八娘心中不由一跳,伸手攥緊了斗篷領口,越往北邊走,所見景色便越與那邊不同,物資貧瘠一些,盜賊則便張狂一些,尤其是她們一行,女子內眷且攜帶金銀細軟,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搶劫物件,這也是她為什麼重金聘請京城最好的鏢局護衛。
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的很,但此時情況似乎不對。
正在緊張時門外跑進來幾個鏢師面上神情古怪。
“怎麼樣?”為首的鏢師神色凝重的問道。
“沒了…"進來的鏢師答道,顯然自己也很疑惑。
“不是說足足有二十個盜匪?難道咱們走眼了?”鏢師們一怔,瞪眼問道。
“也不是…”進來的鏢師低聲說道,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划子下,“都死了…”
“死了?”眾人大吃一驚,“怎麼會?”
“我們也說奇怪呢,從昨日起這些人就跟著咱們,但似乎就在方才瞬時被人全部滅了…一個活口也沒留…”鏢師說道,想起方才見到的場景不寒而慄,同時心裡又鬆了口氣,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這些人突然死了,那麼現在只怕就是他們躺在血泊中了…
“怎麼回事?”一眾鏢師面面相覷,“難道他們有仇人。正好被尋仇了?”
這也太巧了…
“對了,楊爺,這幾天我察覺有人跟蹤咱們…”一個人忽的說道。
“什麼?”眾鏢師微微色變,方才說話的是他們中最擅長觀察追蹤的,反應感知較別人靈敏些,既然他如此說,那就是無誤了。
“不過,這些人似乎沒有惡意,只是,只是不想跟我們打照面…”那人低聲說道,目光越過眾人落在哪矗立在破敗佛像前,安靜聽他們說話的姑娘身上。
“顧娘子。”他忙含笑打招呼。
眾人便紛紛打招呼。
顧十八娘衝他們點點頭,笑了笑,便垂首退了進去,似乎並沒有聽到他們方才的談話。
夜深人靜的時候,值夜的丫鬟守著篝火連連點頭,一路顛簸大家都是疲憊之極。
“你去睡會兒。”顧十八娘走過來輕聲說道。
“不,不,小姐你去睡…”小丫鬟受驚,忙說道。
顧十八娘笑了,“我剛睡了一覺,不困了,去吧,你睡一會兒,再來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