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做醒酒湯…”
真是紅袖添香玉解語。
“站住!”一聲頓喝打破了這賞心悅目的場景。
顧漁的腳步停下了,卻並沒有回頭。
顧十八娘一步一步走過來。
“我問你,這是不是你乾的?”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顧漁轉過身,微微抬著下頜看著她,“我乾的什麼?”
“我哥哥為什麼這麼巧那個時候在李大人家?”顧十八娘盯著他的眼依舊一字一頓的問道。
並不是她故意要這麼做,而是她的情緒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是強行控制,只怕要洶湧而出話無倫次口不能言。
顧漁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他也盯著顧十八孃的眼。察覺到二人之間的怪異氣氛,侍女帶著幾分惶恐退開了。
顧十八娘看著他,眼都不眨一下。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不走,也躲不掉。”顧漁慢慢說道,“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顧漁,但是…”
他傾過身來,伸出修長的手指,點在顧十八孃的小巧挺翹的鼻尖上,他的手指跟她鼻尖的溫度一樣,都是不帶一絲熱氣。
“別把老天爺做的事安到我頭上……'’他低沉聲說道。
顧十八娘看著他,緊緊抿著嘴唇,一動不動。
顧漁收回手,站直了身形,再一次抬起下頜,“再者說,你哥哥還有什麼值得我去費心…”
他的眉梢帶著滿滿的飛揚的驕傲,他是狀元,他是皇帝欽點的狀元,他是皇帝帶著驚豔以及毫不吝惜的喜愛欽點的狀元。
朕要是有你這群一個兒子該多好…這是一個皇帝,天下至尊的皇帝帶著和藹的笑對他說的話。
顧海,一個連一甲都沒進的二甲尾生,一個不懂大勢,不知進退的莽生,有什麼資格值得他多看一眼,值得去費心算計?
“瞧,他不用誰算計,自己就能趕著去送死…”他含笑說道。
“你為什麼不提醒他,你為什麼不提醒他,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顧十八娘看著他,幾乎將嘴唇咬出血。
顧慎安話裡話外的疏離,顧漁陰陽怪氣的態度,明明是三個再親不過的親人,在哥哥眼裡卻是不能親不能近,偌大的城,他一個人,他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無父相依,只要你們提點一下,哪怕多問候一下……
“我為什麼要提醒他?我為什麼要幫他?”已經轉過身的顧漁聞言猛的轉過身,他的臉色陰沉,帶著濃濃的恨意,湊近顧十八孃的耳邊。
他們離的很近,能互相看到對方臉上細細的絨毛。
顧漁低聲說道:“…十八娘,你去問問你的哥哥,讓他自己問問自己,他能進族學,能中解元,能隨便讀書也能讀出個郡王同窗,是因為什麼?”
顧十八娘聞言一怔,旋即神色大變,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瞭然和尚到底跟你說了多少?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
顧漁卻並沒有在意她的神情。
“你的哥哥是什麼樣的資質,他自己最清楚,我也清楚,十幾年來,你哥哥都是一個魯鈍未開的木頭,就連你父親去世都沒能讓他提起讀書的興趣,在老族長未去世前的年節,他來家裡後更是連書都不看了,怎麼短短的幾個月,再次回到建康,他就變了個人一般,想讀書也會讀書也讀好書了,這該不會僅僅是因為老族長給了他一個進族學的名額,他就突然開竅了吧?”他的話速很快,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麼多,然後站起身子,帶著幾分冷然看著顧十八娘,‘顧十八娘,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顧十八娘被驚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竟然是他猜出來的…
不過,他只是將一切放在顧海身上,並沒有提到自己懷疑到自己,看來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