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天邊不知何時已消逝的彩霞早被沉重神秘的深夜取代之後,淡淡低吟:“夕陽西墜,月兒彎彎掛上天空之後,夜幕籠罩,但她面前的飲料仍然沒有動過的痕跡,如山嶽一般地靜靜佇立,不過杯緣的水珠已經淌在桌上,彷佛是代替她哭泣一般。”
聽,她隨時都可以將有形或無形的一切都化為文字,其中亦摻有她的感情,怎麼能輕易就抹殺她的認真?
垂下眼睫,戴秋唯覺得心情突地變得很鬱悶,腦子亂糟糟理不出個頭緒,不知又呆了多久後,方想起剛剛主編說要親自過來找她。
這時候的她真的做不到若無其事的瀟灑,笑也笑不出,更不願在徐子青面前示弱,還是先回去好了,等將心情撫平之後,或許她就會忘了也說不定,嗯,就這麼辦。
正當戴秋唯打定主意決定先走後,方抬頭,徐子青就坐在她面前,四眸相接之際,她似乎看見徐子青深邃眼眸之中還摻了些許的憂心,是在擔心自己嗎?
“主編?!”
“終於回過神了啊?”他都已經坐了二十幾分鍾,也觀察她許久。
戴秋唯又慌忙低頭注視桌面的水漬。
怎麼會在這麼尷尬的時候碰上徐子青,她的懦弱才不想讓他看見,要不然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很沒有用,連一點小挫折也熬不過去,她並不希望徐子青看不起自己,認為她很懦弱。
輕敲桌面幾下,徐子青提醒戴秋唯注意自己的存在。
“秋唯,我就坐在你對面,抬起頭來看著我,有什麼不愉快別放在心上,全部跟我說。”看得出來戴秋唯心情的確不太好,瞧她失神地坐在這裡半天也不動一下,看來應該是受到他下午所說那番話的影響。
真是他那番建議說太重?但他也是為了她好。
戴秋唯悶不吭聲半晌,仍然動也不動。
明明是徐子青說話太不懂得修飾,幹嘛現在又一副全然不是他的錯的模樣,她才不想理他,傷了人再道歉,傷口也不會消失。
“幹嘛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正在賭氣耍倔強。
開導過不少個曾遭遇瓶頸的作者,徐子青處理這種事情已經很有經驗,加上這次又是他捅出來的樓子,當然也只有他能善後,只是他原以為戴秋唯應該不至於會受自己的影響這麼深,他覺得她應該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才對,至少未曾在她的外表看見過一絲絲的怯懦。
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認為戴秋唯應該承受得了,結果卻錯估,她外表看起來堅強,實則亦有無法讓人輕易察覺的脆弱。
“既然氣我,說出來會比較好一點,過去我們除了稿子以外,也很少有溝通,就趁今晚一併解決。”他細細打量戴秋唯沉默的神情,看得出她的確很在意自己的話。
“我沒氣你。”始終低著頭,不看徐子青一眼,她才不想被徐子青說自己是意氣用事、不識大體,聽不進去旁人的建言。
她當然有身為作者的體認,也會包容各方的意見,只是對於徐子青的隱瞞,她還是無法釋懷,他是她的主編,也讓她百分之百信任,怎知他竟是這麼對自己。
認識戴秋唯三年,徐子青多多少少也懂她的性子,每當她愈是倔強固執的時候,就表示她愈生氣。
“真沒有,你會這麼晚還不回家?”他認識的作者幾乎都是夜貓子,獨獨戴秋唯是個早睡早起的異類乖寶寶。
“我……我想欣賞月亮不行啊?”
徐子青立即抬頭,在深夜中找尋那唯一的光亮,但……“月亮在哪?”
戴秋唯抬頭,果然找不著月亮,隨即咬咬下唇,心想既然瞞不住,那就照他的話做一次解決也好。
“我的作品真的有這麼糟嗎?”緩緩轉頭,迎上徐子青那雙銳利的眸子,她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