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股份……恐怕是給雁回的吧?
難怪這麼多年都沒人提過雁沈兩家的婚事,這個月突然就算出來八字絕配要衝喜了!搞不好老太婆和雁回早已經與沈家做好了約定,這股份明面上經沈心過一道手,最後實際上是落在雁回手上!
都是親孫子,給雁回,不給子駿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但給沈心就不一樣了,於情於理都還算說得通。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子駿也沒立場去和嫂子爭見面禮的道理。
這老太婆可真是心都偏到肺管子裡去了!
曹芳越想越覺得自己猜中了,見老太太出門回了旁邊獨住的白樓,沒忍住狠狠瞪了沈心一眼,沒遮掩地拉住丈夫的手,急道:「青山,股份的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你……」
雁青山尚未說話,雁回先哼笑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投過來一眼。
雁青山方才被老太太話裡藏話地教訓了一番,這會兒對上他的視線,竟覺得更為難堪了些。
因為在曹芳和雁子駿的問題上有虧於雁回,雁回這些年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也好,暫時不願意進雁氏也罷,甚至將他母家的公司徹底和雁氏剝離,以致外面謠傳他忘恩負義,有意為難前妻之子之類的,他都從來沒有指責過雁回。
他覺得股份贈送一事不妥,也只是出於雁氏的考量。
但他忘了,就算簽了婚前協議,沈心也是雁回的妻子。夫妻一體,相較於雁子駿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或許雁回覺得這些股份握在沈心手裡反而更好。
曹芳反應這麼大,說到底也是不想讓股份落到雁回手裡罷了。那他剛才的表現,在雁回眼裡,豈不也是這個意思?覺得自己在防備他?
想及此,雁青山的心情更加沉重,當即蹙眉打斷了還在不停說的曹芳,沉聲呵道:「我平常難道虧了你了?媽的股份想給誰就給誰,輪不到我們來置喙。」
曹芳被噎了個半死,紅著眼睛撲到雁子駿肩上,哀哀哭訴:「我這一心為了咱們雁家著想,反倒是我的錯了?我辛辛苦苦操持著整個家,到頭來還要落得一個覬覦婆婆資產的名聲?竇娥都沒有我冤……」
雁子駿摟住曹芳的肩膀,嗤道:「這麼多年你難道還沒有習慣啊?總歸萬事都是我們母子的錯,只有大哥的『雁』才是雁家的雁嘛。」
雁青山愈發頭痛,低斥道:「你又瞎說什麼!」
雁子駿冷笑:「您說我是瞎說那就是瞎說吧,反正到底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清楚。」
雁青山不由瞠目:「你——!」
但再要罵也不知道要如何罵起,總之最大的錯是他犯的,到如今兩個孩子都怨他。
沈心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吃瓜吃得都不困了。
直到雁回拍了她手臂一下,輕描淡寫道:「不是困著?上樓睡覺,這種戲以後還能常看,不必急於一時。」
沈心尷尬地「啊」了一聲,偷偷瞄了雁青山一眼,後者果然臉色更加難看。
雁回恍若未見,控制著輪椅走向電梯,按鍵開門進去,看向沈心:「不想睡?」
「來了!」沈心可不想留下來單獨面對,立刻應聲,沖雁青山點點頭道:「那……我和雁回先上去了啊。」
雁青山疲憊地沖她勉強一笑:「去吧,老太太給你,就是你的,剛才那些……不要放在心上。」
沈心訕笑著應了一聲,忙不迭小跑進電梯裡了。
她抱著手裡的檔案袋,心想雁老太太不收,那她交給雁回處理好了。反正男女主是一家,給他也是一樣的,現在給他還能多刷點好感度。
也不知道這麼大一份禮,能在雁回那裡刷多少好感度?總不可能比幫他懟後媽、打個啵兒要少吧?
沈心這麼想著,一回到房間便將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