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赭視線沒有移開病床上罩著呼吸機的沈心,冷冷回道:「既然是家族產業,那肯定就不是一個人的責任。我才出席完心心的晚宴,他們就敢下手,看樣子譚家這些年是過得□□穩了。這事你親自去處理,我以後不想再在s城聽到譚家的訊息。至於譚珹,先別那麼快弄死了。」
左淵一凜,肅聲道:「屬下明白了。」
他掀睫看了眼臉色非常不好的鳳赭,忍不住勸道:「先生,您……要不要先回島上休息?」
鳳赭嚥下喉嚨裡翻湧的血腥氣,搖頭:「我不放心,在這裡等她醒來。」
「可是……」
鳳赭打斷道:「沒事,已經壓下去了。」
但他沒說的是,鳳酌雖被抑制,他身體裡的業火卻沒熄滅,再度捲土重來。
左淵抿唇,忽然又聽鳳赭出聲問道。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左淵沒聽清,「您說什麼?」
鳳赭聲音很輕,似乎仍舊後怕又矛盾著:「我當初想,我們沒有感情,我的身份又特殊,所剩的時間也不長了。若心心與我結婚的事情公佈出去,輿論壓力下,她將來恐怕很難再找到能共度一生的人。但如果我當時公佈了,又怎麼會有人敢對她下手?她差點就……」
左淵沒敢說話,又陪他站了少頃,才離開去處理譚家的事情。
鳳赭似乎也沒想從誰口中聽到回答,良久之後,他看著icu室內的沈心,兀自喃喃:「真奇怪,我既害怕你找到那個人,又恐懼你找不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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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第二天中午在病房醒來,她昨晚便已經脫離了危險觀察期,身體一切指標也都恢復了正常。
她睫毛才剛抖了抖,便感覺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鳳赭輕輕地喊她的名字,竟意外的十分溫柔。
沈心下意識回捏了他一下,睜開眼,看到鳳赭一臉倦容,問:「我昏迷了很久嗎?你一直守在這兒?蛋蛋和小小呢?到底怎麼回事?」
鳳赭沒像她以為的那樣嫌她問的問題太多,一個一個按照順序回答她:「嗯,很久。你眩暈針劑過敏,搶救後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在這兒等你醒來,他們倆昨天已經被送回島上了。你們主張平權運動妨礙了一些人的利益,才有人要對你下手。」
沈心才從昏迷中醒來,大腦仍舊混沌,她認真聽完了鳳赭的話,似乎是在理解,過了好一會兒才像覺得不可思議般,道:「我都不知道我還有過敏的藥物……」
她說著,突然感覺鳳赭抓著她的手加重了力氣,捏的她有一點痛,但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聽到鳳赭有些急切地問:「心心,你覺得公佈婚訊怎麼樣?我們之前也沒有舉行婚禮,或者等你好了以後……」
沈心又聽到了自己不規則的心跳聲,她沒想到像「求婚」這樣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竟會這麼突兀地,發生在這個她完全想不到的時間裡。
她才從死神的鐮刀下逃出來,狼狽地躺在一張狹窄的病床上,甚至沒有洗漱。
沈心想自己現在大概是很醜的,可自戀愛美又眼光甚高的臭鳳凰卻好像突然失明,甚至可以說急切地問她要不要舉行婚禮。
她慌張地移開視線,看到牆上的電視機里正在無聲地播放著昨天度假酒店的新聞。
【……昨日,一段四秒左右的影片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鳳赭半身浴火,雙目赤紅,懷裡抱著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偷拍,突然朝著鏡頭看了一眼,神色陰鷙如地獄修羅。
拍攝者大概被嚇到,畫面隨之黑屏。
【據悉,近日因為大力推動半妖平權運動,而深受大眾支援的沈心在xx度假酒店遭遇惡性襲擊事件,為同在酒店度假的鳳先生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