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秦鴻業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眼底震驚難掩,一瞬間竟喘不上氣來。
蘇秀:「鴻業!」
秦雨璇:「爸!」
秦一遠:「藥,快拿藥來!」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老管家的動作最為迅速,第一時間便摸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託著秦鴻業的下巴讓他服下,喊人撥打急救電話。
秦鴻業吃過藥後稍微好受了一點,他沒有看身邊圍著的妻子和那一雙兒女,倔強地看著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的秦一鶴,啞聲喚道:「鶴,阿鶴……」
秦一鶴仍然沒有上前,可沈心卻分明看到他背在身後那隻受傷的手,已經因為握的過緊而滲出了血色。
「鬆開。」秦一鶴忽然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
他回過身,看到沈心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那隻手,輕輕地觸碰他的手指,說:「你不疼嗎?快鬆開啊。」
疼啊。
秦一鶴聽到自己在心裡這麼回答。
沈心的手很軟,動作也很溫柔。
秦一鶴鬆開手,看著對方微蹙著眉在他的傷口上吹氣,堅硬的心臟驀地軟下來一塊。他轉過頭看向虛弱喊著他名字的秦鴻業,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
老管家阿忠自覺讓出了位置,秦一鶴便走過去在椅子邊蹲了下來,啞著嗓喊了聲「爸」。
秦鴻業抖抖索索地在他頭上碰了碰,目光哀痛又愧疚,他喊:「阿鶴……」
秦一鶴頓了頓,面上神色有所緩解,他湊到秦鴻業旁邊,說:「您說,我聽著。」
秦鴻業顫抖著抓住他的手,「阿鶴,當年是爸對不住你……」
秦一鶴心頭一震,一時百感交集竟不知要怎麼回答。
但很快,他又聽到對方接著道:「可是你現在已經醒了啊……你現在好好的,就當為了這個家,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好不好?」
一瞬間,秦一鶴體內所有的情緒都如同潮水般褪去了。
他一點一點地,緩慢卻堅定地,把自己的手從秦鴻業的手中抽/了出來。
「嗚哇哇——」秦司寧的哭聲由遠及近,他捂著自己的鼻子,朝邊清跑過來,「媽媽,豆豆打我,血……」
「就打你!」豆豆像只發狂的小豹子,從後面再度把他撲倒,揚起小拳頭怒道:「誰讓你胡說,打的就是你!」
秦司寧一邊反抗,一邊大喊:「我沒胡說!我媽媽和姑姑都說了,你媽媽水性楊花,勾引我爸爸!是個壞女人!你是壞女人的孩子,你也是壞孩子!我就不跟你玩!」
「誰要和你玩!」豆豆眼眶通紅,手下半點不留情。
兩個孩子在地上滾做一團,秦司寧雖沒豆豆的狠勁,但畢竟年紀比豆豆大,身高力氣都要更大一些,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沈心急急往那邊跑,但是邊清站的位置更近一些,她還沒跑到,便看到邊清一把掐著豆豆的胳膊提起來,丟到了旁邊。
「你幹什麼!」沈心氣得朝邊清吼了起來,她一把將豆豆抱起來摟到懷裡,檢查他有沒有哪裡受傷。
秦一鶴收回目光,居高臨下地垂目看著躺在椅子裡的老人,冷冷道:「過的就讓它過去?我車禍在病床上躺了四年,醒來看到是我的妻子被弟弟騷擾,被妹妹設計陷害,被弟妹辱罵,連豆豆都要被欺負……您跟我說過去,可現在在場的人中間,又有哪一個人是想過去的?」
秦鴻業:「……」
急救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秦一鶴轉身,走到沈心身邊,彎腰單手將豆豆抱起,用受傷的那隻手牽住沈心的手,說:「走,我們回家。」
-
豆豆跟秦司寧打架的時候沒哭,被邊清扔出去的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