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來看她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有什麼人會給她送來換洗衣服了。
接連四天,霍思雨沒有梳洗過一次。
本來白皙的臉蛋,也因為這段時間在這髒亂的地面上睡覺,粘上了許多的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
頭髮更甚。
一整頭短髮,現在都溼答答的黏在一起,有些更是粘附在她的額頭上。
這樣狼狽的自己,連霍思雨都不想面對。
當然,最讓霍思雨痛苦的,可不是眼下這渾身上下的瘙癢,而是這連綿不斷的陰雨天。
她的腿自從被談逸澤收拾過之後,就留下了殘疾。
每次下雨天,都感覺好像有幾千幾萬只螞蟻,在啃食她的骨頭。
若是在外面,她還能給自己找點止痛片什麼的來吃,又或者找一些舒筋活絡的東西,給自己的腿部做按摩。
可在這個看不見天日的牢房,她上什麼地方找藥?
痛……
痛不欲生。
一整個上午,霍思雨都跟死了一樣,安靜的躺在地上不動彈。
霍思雨要是死了,舒落心自然是巴不得的。
且不說他們兩人之前的那些過節,光是霍思雨現在掌握的那些足以要了她舒落心的命的證據,就讓舒落心恨不得這個女人去死。
但在這黑暗的牢房裡,她還是希望有點聲音比較好。
“喂,你死了沒有?”
沒有直接上前,舒落心伸出腳踹了一下不遠處躺著一動也不動的女人。
踹了那麼一下,舒落心的腳就趕緊收回了。就好像她霍思雨就是什麼致命病毒,不想要給她給染上了。
只是她不知道,整個過程霍思雨都看在眼中。
她不做聲,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老女人到底會作出什麼事情來罷了。
“不會是真的死了吧?”
見到被自己踹了一腳的女人仍舊沒有半點動靜,舒落心的嘟囔著。
本打算再度伸腳往霍思雨的身上踹的時候,那邊傳來了聲響:
“你就那麼盼著我死了麼?”
這個埋伏在陰暗中的聲音,讓舒落心本來伸出去的那條腿收回。
膽戰心驚了好一陣,確定那是霍思雨的聲音之後,她才說:“差不多。不過我看你現在,估計也離那個地步不遠了!”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明明舒落心該死的不喜歡這個霍思雨,可偏偏這段時間還要和她同住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一屋簷下。現在倒好,連同個牢房都住進來了。
想到這些,舒落心便將自己心裡的不滿透過口頭髮洩。
而最後的那句話,被她演繹的就跟事實差不多。
其實吧,打從早上開始,霍思雨就一口飯都沒有吃進去。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霍思雨之所以一口東西都沒有吃進去,其實都是因為腳上的痛,讓她快要發瘋。
在舒落心看來,這個女人應該是時候差不多了。她霍思雨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如今也才剛剛到報應的時候。
可舒落心卻沒有意識到,若是要掄起做缺德事,她自己做的那些可要比霍思雨要歹毒上幾千幾萬倍。
至少,她霍思雨還沒有殘忍到謀害人命的地步。
聽著都落到這個地步還對自己使勁挖苦的舒落心的話,霍思雨笑了。
那冷冷的笑聲,在這個空曠的牢房裡顯得那麼的陰冷,讓舒落心毛骨悚然。
“你……在笑什麼?”
靠在牆上,舒落心覺得自己的背脊隨著霍思雨的笑聲背脊越來越涼。
“我笑的是某些人沒有自知之明!就算死,也應該是你舒落心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