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騎馬,屁股正疼著,幸虧福兒姑娘給我一個臺階下。”他一本正緊說。
“屁啦!”她一呆,噗的笑了出來,隨即捂住小嘴,“哎呀,對不起——”
糟了,她怎麼可當面侮辱皇室?
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在生氣,大手掩飾的搓揉鼻尖,肩頭微微顫抖,他是在笑嗎?
蘇福兒呆呆地望著他,一臉迷惑茫然。
終於鳳爾善抬起了眼,眸子閃亮亮的,笑容愉悅。“福兒姑娘,你真可愛。”
可愛?
自小到大還沒人講過她可愛,通常都是說他柔媚嬌嬈,風姿卓越,矯捷無雙,可是,他竟然說她可愛?
蘇福兒忍不住有一絲著迷起來。
小臉通紅,櫻唇微張開,痴迷傻氣地直直望著她。
霎那間,鳳爾善一顆心激動難耐,再也抑不住胸口澎湃的盛情渴望,衝動的低了頭,深深的吻住了她——
轉瞬間,天地同醉。
自那一日午後春遊倩醉之後,蘇福兒就再也沒有辦法將鳳爾善自心上驅逐出去了。
她一日比一日還要喜歡他,理智寸寸失奪,他開始因他的喜歡而喜歡,為他的煩擾而煩擾。
她陪伴著她,同時也享受著他的陪伴,她開始將持家幾年來的難處或成就感,絮絮叨叨的與他分享。
他也將當今天下看似太平,國事卻蘊含隱擾的疑慮傾訴給她。
不過蘇福兒對他有無比的信心,縱然國事如麻,但絕對是難不倒他的。
因為每當他暢談國事,雙眸閃著睿智的光芒,言談間心思細密條理分明,論及朝政國務、百姓福祉之事,仁德親善、進退有據、運籌帷幄,他是個胸懷大志的好太子,將來也必定會是個英明的好仁君。
只是……
蘇福兒心下掩不住三分歡喜三分愁,喜的是自己心儀的物件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可愁的是他身份尊貴,將來還會登基為帝。
她從沒想過要更帝王之家扯上什麼關係,何況家裡有個爹爹對朝廷皇室鞠躬盡瘁,也已經很足夠了。
太子……皇帝……這樣的身份太顯赫,好像會把她原本單純的世界給交的亂七八糟。
但說是這樣說,她還是不能自己地陷下去了。
雖然彼此都難分難離,蘇福兒卻一直顧忌著他的身份,因此堅持要掩人耳目,好說歹說都不願公開他這個“情夫”。
鳳爾善所幸想了個冠冕堂皇的名目將她請進宮,他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是蘇宰相一聽到這個訊息後卻歡天喜地,一副深受皇恩浩蕩的快樂沒樣,讓她那個不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爹,看起來真的很開心……
再加上那個總是對她好溫柔的太子,又施展那些旁門左道的招數——溫柔的笑眼、溫柔的呵護、溫柔的寵溺,一大堆一大堆的溫柔,將她所有的理智全給淹沒了。
自從娘過世後,爹一腔心思全用在忠君愛國上,家裡的事都是她一肩挑起,她的個性精明刁鑽,人人都當她所向無敵,從未有人這麼將她捧在手掌心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深深疼寵著、憐惜著,所以她就暈了、醉了、傻了……
可是隱隱約約間,她心下總有些惶惶不安,好似漏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我覺得……”坐在涼亭裡,蘇福兒支著下巴,盯著對她溫柔微笑的太子,滿腹懷疑的開口。
“覺得什麼?”他輕笑著替他扶正了一絲垂在額頭上的發。
“我進宮好像是不對勁的。”她沉吟道
鳳爾善臉上笑意悠然僵住,化為戒備的警覺。“怎麼了?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嗎?”
“誰會對我說什麼不好的話?”她嗤笑,懶洋洋地斜撐著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