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也好,好嗎?”
她防備地盯著他取出一盤盤自己素劃最愛的小點——蓮蓉餅,燒鳳爪,雲南破酥包,蟹粉餃,最後還小心翼翼捧出一盅熱騰騰的雞汁米線。
難得到的是走那麼遠的路,湯汁連一丁點都沒撒撥出來。
這樣,就想博得她的感動嗎?
蘇福兒冷眼旁觀,面無表情。
“嚐嚐?”他殷勤笑問,“要不試個味道就好?”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也著實有點餓了;蘇福兒一向不與自己肚腹為難的,反正入宮這兩三天來,他皇家的飯她可也沒少吃過。
“也好。”她接過象牙箸,慢條斯理的吃將起來。
鳳爾善欣慰地鬆了一口氣,笑容可掬地看著她舉手投足間秀氣迷人的吃相。
已經多久沒有和她靜靜地對坐著,看著她一口一口嘗著美食時,那滿足的模樣了?
這幾日說是一同用膳,可皇太子就算只吃頓飯,也得照祖宗規矩,排上八冷盤,十滿盤,十二大菜,十六小點,儘管以太子之尊,毋須與其他妃嬪所出的皇子們共宴,但光是身畔站著八名宮女,八名太監恭禮服侍著,他就無法和現在這樣,清靜地與她相對而坐,宛若一般民間平凡的小夫妻般,寧馨恬靜而美好的說說笑笑。
他不禁有些感傷了起來。
蘇福兒偶一抬頭,見到的就是他溫柔卻悲傷的眼神,心頭突地一撞,喉頭沒來由地緊了緊。
滿口豐腴香滑的餃餒梗在喉間,她幾乎吞嚥不下。
該死的!他為什麼要露出這麼脆弱憂傷的神情?
好似他受了多大的打擊,受了多麼深的心傷,或者是受了多麼重的委屈?
為什麼……還要一副時間少有痴情種的模樣?
“你我心知肚明,我從來就不是你心上最要緊的人與事。”放下象牙箸,她再無一絲胃口,冷冷地開口,“所以請不要再在我面前,做出你因為後悔失去我而悲傷難忍的虛偽行止來!”
鳳爾善一震,目光浮現一抹痛楚。“我是真的後悔莫及,並無半點虛偽。”
“殿下,我蘇福兒不是玩不起,也不是洠�侄危�墒俏抑鋇澆袷苯袢找讕上氬懷觥��彼�淅湟恍Γ�拔椅�裁匆��詼嗯�尤フ�嵋桓瞿腥耍課也⒉皇菦'人要,就算已非完壁之身,就算找不著願意一生只娶我一人的男子,至少我也能錦衣玉食,吃喝玩樂到終老死去的那一日,所以殿下就不必太為我掛心了。”
“我不準!”鳳爾善聞言幾乎吐血,怒火在眸底熊熊燃燒起來。
“不準什麼?”她嗤笑地問:“是不准我錦衣玉食,還是吃喝玩了?”
“我不准你不要我!”他痛苦的低吼,猛然抓住她的手,緊緊攢握在大掌裡,“也不准你這樣咒自己,更不准你將我遠遠推拒於你的生命之外!”
她想抽回手,可是他的力氣之大,又豈是她掙脫得開的?
“不放!”鳳爾善堅決地注視著她,眸底的痛苦濃得幾乎淹沒他倆,“兩年前放開你的手,是我此生所鑄下最大的錯。”
“放、開!”她氣到極點,衝動地低頭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掌。
她用力咬得貝齒深深陷入他的掌肌裡,但劇痛未能使他動搖半寸,依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兩年來的恨火熾烈地焚燬了她的理智,直到唇齒間嚐到了一絲腥鹹滋味,她才驚覺到他流血了。
老天!
她震驚無比地鬆開口,驚悸地瞪著他拳頭上方鮮血淋淳的兩道齒痕,在迷濛月光下,那不斷滲流而出的暗紅液體令她觸目驚心。
蘇福兒怔怔地瞪著他流血的手,一時呆了。
是她咬的?
“你……”她暗啞的聲音幾難分辯,“你